第三章 击退强敌（下）

　　爆炸威力虽巨，但仍难对王祈安造成伤害。等烟尘散去，四名青衣面具人已消失不见。程紫妍急速掠来，脸露焦虑关切之色。王祈安微笑示意并无大碍。他向古霜寒喊道：“多谢古兄提醒！不知他们是什么人？”古霜寒虽为达玛所伤，但并不严重。他上前蹲下，捡起地上一块小碎片，拿在眼前端详道：“没错，确实是硫磺火球。川藏边界有个山谷，因为经常传来‘砰砰’巨响，像爆炸一样，因此被当地人戏称为爆爆谷。此谷草木稀少，且有毒气，但盛产之硫磺，正是制作此物的重要原料。不过硫磺火球制作不易，因此市面上并不多见。”古霜寒说着，缓缓起身，望向该是敌人消失的方向，续道：“这四人我在营寨见过，他们是达玛的护卫。从我听到的消息推断，他们该是吐蕃旧教巫教的弟子。”王祈安奇道：“就是那个被吐蕃国师莲花生以一己之力歼灭的巫教？”古霜寒点头道：“没错，他们该是达玛庇护下，硕果仅存的几人了。”这时，地面忽的一阵震动。马蹄踏地之声传来，一队人马正从大街另外一端疾驰而来。众人神情一紧，充满戒备。到看清领头两骑乃是赵磊和矩州守将杨靖时，这才松了口气。“敌人已退，黔州安矣！”赵磊一见众人，露出兴奋神色，振声高呼道。王府周围的敌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王府侍卫和城防军开始清理战场和进行搜捕工作。众人踏足三思堂前，杨靖和另外二名将领一见石婷芳，急冲向前，恭敬行礼。“末将等救援来迟，还请太夫人恕罪。”石婷芳忙将杨靖扶起道：“多年不见，杨将军一路辛苦了。为何不见禄州、锦州两位将军？”杨靖冷哼一声，狠狠道：“我赶到禄州时，刘思通这叛徒不仅不肯出兵，还想劝我一起投靠吴昌文，末将一怒之下，一刀将他断为两截。达州李环则是旧疾复发，已卧床多日，难以亲自前来。”杨靖转身，指着旁边二人，向石婷芳介绍道：“这两位是禄州、锦州副将，幸得他们明白事理、忠心可表，末将才能及时集结兵马，赶来救援。”石婷芳恍然，援军之所以迟迟不到，原来是有此内情。“杨将军与雄儿多年挚交，这次多亏你了。”赵磊附言道：“是啊，幸好杨叔叔及时赶到。杀了吴昌文一个措手不及。”杨靖客气几句，瞥见王祈安，不由上前拱手道：“这位怕就是王公子吧？据依寨主所言，此次筹谋多出自公子之手，杨靖佩服。”王祈安忙微笑回礼。原来王祈安见吴昌文摆出攻城之势，却无攻城之心。这其中必有诈。恰巧常璟送来敌人出现在赵氏陵园的消息，他又从石婷芳口中得知密道之事，继而推断出了敌人计划。他一方面令王府做好防御，同时又让柳空碧率人偷袭吴昌文空虚的粮仓。后方要地起火的消息必会传入吴昌文耳中。等他不明虚实，分兵赶回驰援之时，依库兹在途中设下火药跟毒蛇毒蜂阵，将会令敌人翻个跟头。只是王祈安没想到杨靖也恰巧率领援军赶到。依库兹与杨靖本就相识，两者合力之下，战果出乎意料。吴昌文派回来的兵马全军覆没。之后杨靖将计就计，又派人换了吐蕃兵的装扮，潜回吴昌文帅营。他派人与城内守军互通声气后，双方趁吴昌文不备，联合出击，一举将敌军击溃。算上达玛利用密道偷袭王府的计划失败，吴昌文的联军这次可谓满盘皆输。石婷芳见程紫妍装扮特殊，已猜到其身份，不由上前问道：“令师既然早就来了，为何却不进城一叙？”程紫妍薄纱后的秀目打量了石婷芳一会，摇摇头道：“师尊只让我转告太夫人一句话。她说陈年旧事，已如云烟消散，她早不放在心上。”石婷芳“哦”的一声，现出复杂表情，喃喃自语道：“确实是陈年旧事了……”这时，身披铠甲的俞大成匆匆赶来，急道：“禀太夫人，敌人已往不同方向逃去，是否要继续追击？”石婷芳双目射出恨意，忿然道：“可有吴昌文那厮踪迹？”俞大成答道：“他在沐怜影和龙擎天的护卫下，已往邕州方向逃去，紫龙大帅正率兵紧蹑其后。”杨靖上前道：“太夫人，末将对吴昌文有所了解，不如让我率人前去支援紫龙大帅。”石婷芳犹豫片刻，点头道：“俞将军，传令其他各路人马，全力支持杨将军和紫龙大帅，务必要将吴昌文给我拿回黔州。”众将应诺离开后，石婷芳向赵磊问道：“祈先生那边可有消息？”赵磊轻咳两声，尴尬挠挠头道：“其他人都被拿下了，但大哥不见了……”石婷芳阴沉着脸，默然起来。见黔州危局已解，王祈安等人也上前请辞。常璟一听，忙跨到王祈安身旁，急道：“王兄就要走了吗？这几日与王兄相处，获益胜过以往十年。不知日后可有机会再见？”王祈安取出一块平天军的令牌，塞入常璟手中，悄声道：“你到楚国永州，自会有人告诉你怎么找我。不过此事切不可告诉别人。”常璟会心点头，趁别人不注意，忙把令牌纳入怀中。赵颍瞥了程紫妍和依鹊儿一眼，盯着古霜寒，微嗔道：“你也要跟她们一起离开吗？”古霜寒淡淡道：“我先走了，若有令师消息，再通知我一声。”说罢，也不等王祈安他们，自行转身离开。依鹊儿忙追了上去，喊道：“喂，古公子，你等等鹊儿……”石婷芳知道挽留毫无意义，只好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赵氏一族和黔州百姓欠公子一个人情，日后若有机会，定当回报。”黔州城外的官道岔路口，王祈安向巴中众人告别。程紫妍虽依依不舍，但碍于师命，只能深情脉脉、幽怨的望着王祈安。柳橙梦死后，程紫妍已是柳空碧最钟意的弟子。柳空碧将其留下，正是有意将九玄天罗大法尽传于她。她以三年为期，期限若满，程紫妍的去留，她将不再干涉。这一路上，依库兹扯着王祈安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天选之子，什么命数之类的。王祈安听得头大，只能一笑置之。此刻分道扬镳之际，依库兹忽然回头，十分不舍的拥抱了王祈安一把。“少帅保重，百羽寨将随时听候您的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