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殇

　　凤然身上绽放火焰，数千名帝国士兵追随他一同回头迎击天神。
　　天神军队被这突如其来的反扑吓了一跳，不少神人族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吐着火舌的长剑斩下头颅。
　　“哈哈哈哈哈哈！帝国万岁！”凤然大笑，有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一杆长枪从远处抛掷，一枪刺来，凤然运转内力，一剑将长枪扫飞，无数神人族士兵围杀过来，凤然左劈右砍，杀死不少士兵，但是随他一起阻击的人族士兵很快便被数倍于自己的天神士兵给压制住了。
　　“羽神族放箭，不要与他拖延过久。”远处，一名身穿灿金战甲，面容无比英俊的男人道，，刚刚的长枪就是他掷出去的。
　　天空中盘旋的羽神族拉满弓弦，一道道夺命飞矢精准的射向每一名人族士兵。
　　不少人族士兵都中箭倒地。
　　“我天神一族纵横九州，你以为你靠这些残兵败将便可阻我军神威？”灿金铠甲男人道。
　　凤然一剑斩退前方敌人，道：“你是何人？”
　　“玉衡。”男人提起长枪。
　　凤然一笑，擦去嘴角鲜血。
　　周围的神人族士兵不敢上前。
　　“没听说过。”
　　“大胆！玉衡大人可是七星将，以及当朝神皇的亲弟弟！”
　　一名神人族士兵道。
　　玉衡乃是七星将中所对应神人族的神将，在天神中也是数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你是不是要拿我的头颅回去领赏赐？”凤然看向玉衡，道。
　　玉衡一愣，道：“杀你乃是军令，总帅下了命令，全部杀尽，不留俘虏。”
　　凤然一笑，道：“人族……是杀不败的。”
　　他提剑架住自己的喉咙，眼睛一颤，一剑自刎。
　　鲜血喷出，化作火焰。
　　“……”玉衡站住久久不能反应。
　　凤然慢慢的倒了下去，鲜血慢慢与大地，其他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父皇！我要像凤离大帝那般战败天神，重新夺回我们失去的土地！”
　　“父皇……”
　　……
　　青临渊站在凤阳身边，看着面前遍地的人族士兵的尸首。
　　“这是……”凤阳喃喃道。
　　“殿下……多里河畔，已经……失守了……”青临渊道。
　　远处河畔旁，没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整个多里河都被染红了。
　　兽族大军站满了河畔口，枯弓待箭，对准了他们。
　　“我们……已经输了……”青临渊道。
　　凤阳心中涌起一丝无力感，道：“我不想在逃了……青临渊，便在这……与他们拼死一战把。”
　　青临渊笑了一下。
　　道：“殿下，南山城有人在等你回去，就让我，送你最后一程把。”
　　他回身猛然一刀拍在凤阳战马的臀上，马儿受惊，凤阳的马飞奔而去，跑向一座高峰。
　　“青临渊！”凤阳大喝。
　　“殿下，就让我来做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把。”
　　“放！”兽族下达命令，漫天箭雨袭来。
　　……
　　“凤阳公主跑了？”玉衡看着跪在面前的兽族将领，惊道。
　　兽族将领将手指向那座高峰。
　　“那是条死路，追！”玉衡下达命令，神人族士兵动了起来，化作数十股追击向那座山。
　　凤阳站在断崖面前，下面是湍急的河流。
　　战马早已累死在半山腰，她是自己强撑着走到这里的。
　　神人族士兵发现了她，举矛对齐。
　　玉衡站住脚步，望着她。
　　“你的父亲，兄长都已死在我们天神手中，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与我们殊死一斗？”玉衡淡然道。
　　凤阳回头，道：“我有什么话与你们这些刽子手说的？”
　　玉衡挥了一下手，神人族士兵举着长矛逼进。
　　凤阳转身，看着他们，一笑，纵身后躺，倒了下去。
　　或许，自己有一天会战死在战场上，凤阳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的父辈们，甚至同辈都做好了这个准备。
　　她从来没有惧怕过，但是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决绝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小二……
　　凤阳掉入河水，感受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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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冷……
　　小二，你会在梧桐树下等我回来吗？
　　对不起……是我……是我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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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结束了，一切都似乎结束了……
　　南山城
　　乒！
　　尘岚站立久久不动，他感觉自己心中似乎有一块很重要的东西失去了，他眼睛盯着面前破碎的瓷片和黑稠的药汤。
　　温晓悦跑了过来，看着失神的尘岚，不敢出声。
　　尘岚心中涌起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就如那天尘宅遇刺一样。
　　“二公子？”温晓悦低声开口。
　　尘岚回过神来，道：“不好意思，打碎了碗，这药要重新熬过了……”
　　温晓悦道：“我来熬把，或者让剑心来熬把。”
　　站在不远处的剑心也将担忧的目光看向了尘岚。
　　尘家这对父子，现在一个比一个情况差。
　　温晓悦不禁叹声，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接着苦差事。
　　尘岚慢步走向自己父亲的房间，尘光静静地躺在床上。
　　望着自己的父亲，尘岚不禁心中涌上无尽悲痛。
　　“小二……”虚弱的声音响起。
　　“父亲！”尘岚由悲转喜，俯上身去，握住尘光的手。
　　“我……”
　　“父亲在你小时候没怎么陪伴过你，或许，这是父亲一生中最大的过错。”
　　“父亲，别说了，或许我只有现在长大了，才能够理解你的辛苦。”尘岚道。
　　尘光淡淡的笑了，这是他欣慰的笑。
　　他久久凝视着自己的儿子。
　　道：“小二，我不希望你与我走一样的路，可是时代使然，人们不想去争斗，可是又不得去争斗，这个世界就是如此。”
　　“你以后，没了父亲的庇护，要……”
　　“父亲！别这么说，你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切都是已成定局的东西，前线的军报马上就要到了，你不要这么悲伤，用悲伤的时间去做更多有意义的事，当你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了，你就要有这样的心境，父亲没教你许多东西，父亲一生布局过许多棋盘，但是，令我最骄傲的，就是你和你大哥。”
　　“父亲……”尘岚紧紧抓住尘光的手。
　　“让我摸摸你的头。”尘光伸手，摸了摸尘岚的头，道：“你要记住，未来……无论怎么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你的亲人们，一直……一直都是……深深爱着你的。”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