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多病的天子

　　金銮殿内。“此番拱宸城沦陷，逃难来的流民，就按相父所言，继续由户部尚书管辖安顿。”“赈灾钱粮，交由相父审阅批准，不必呈由朕来审阅。”徐国天子徐彻，于皇位之上正襟危坐。虽然看去身材瘦弱，面容消瘦，但依旧目光炯炯，挺直了胸膛。一身金龙皇袍，散发着威威皇权。“臣谨遵圣意，定不辱皇恩，令流民乐业安生，不对下作乱，不对上反叛。”户部尚书李大人也是身材瘦削，满面清癯。于右列文官之中，越众而出，行礼答复。天子又道：“李尚书一直治理流民事宜，功不可没。”“拱宸城乃吾国边疆重镇，其城沦陷，流民自不可少。”“想本国天下民不聊生，子民流离失所，朕心痛矣。”“若李尚书此番处理流民得当，上对的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百姓黎民。”“朕当重赏，并亲自为尚书加官进爵，以敬尚书功业。”说时潸然，末了肃穆。虽身染重疾，依旧声振寰宇，不辱皇威。李尚书立马跪道：“臣当尽心竭力，以报天子隆恩！”大殿之内，文武百官，也都齐齐跪拜，颂道：“天子勤政为民，恩泽天下，万寿无疆，寿与天齐！”一时间，整个金銮殿内，皆是振振皇威，朗朗同心。魏丞相也于赐座之上立起，拱手低首，随众文武百官同颂天子功德。其身材魁壮，深蓝的缎子朝袍，紧紧依附着其坚实的肌肉。若非这一身蓝袍象征着丞相的身份，简直就是一派宗师的气度。头微点，双眼微低，便算作对天子的恭敬。天子徐彻面上阴寒一闪，待丞相重新抬头，又复满面病容，颤巍巍由太监搀起身子。“相父何须如此大礼，快快请坐。”举起手，示意魏丞相先坐。后才重新坐回龙椅，坐下后，长舒口气，才又提起腰身。叫众官平身。寻问道：“礼部尚书何在？”徐国重礼，礼部尚书官职仅次于丞相之下，在百官之前，丞相之后。闻听天子召唤。矮壮的身体，横跨一步，就面对天子，拱手道：“臣在。”天子问道：“相父生辰，以天子之礼过寿。”“汝可行事妥当？”礼部尚书躬身答具已齐备。魏丞相还要坚持不受，言说其受先皇托孤，理应殚精竭虑辅佐天子，赏朝堂赐座，已是隆恩，不敢再受天子之礼过寿。天子徐彻却依旧坚持。“相父临危受命，辅佐朕一十九年，无不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其赤胆忠心，有目共睹。”“往年为相父以天子之礼过寿，相父都推脱不受。”“朕身体久染重疾，抱恙宫中。今年更感无力。想来已是时日无多。”说时凄凄，群臣立刻跪拜劝慰，皆道天子龙体圣安，不要多想。天子徐彻只是笑笑，又要群臣起身，继续道：“朕知自己身体，再不为相父过寿，便要抱憾终生。”群臣闻言，还要再跪。被徐彻出声阻止。魏丞相独自劝天子不可多想，他已派江湖异士，出访西山，南疆，更去了东海仙岛，求取仙丹灵药，定能为天子治好病症。徐彻又谢过魏丞相。自嘲笑道：“若非相父请来静雅堂神医，为朕吊命，想来朕已驾鹤西去，云游仙岛了。”不待群臣反应过来，又轻轻一笑：“此事便这么定了，今日劳累，退朝吧。”面上出现一股疲倦之色。……这两日，王炎于斩妖司修炼剑道，已又多了些熟练。他又开始发现，无论剑道，还是锻体，都不是一蹴而就，一刻不止的修炼，就能得到强化。因为如此锻炼，只会很快就陷入疲惫与自我否定的循环。练剑，是要找到每个动作的具体发力点，以及剑招发力与脚步配合的节奏要配合得当。正是学习上的所谓劳逸结合。他身负的《孤鸿剑法》虽是领悟性剑法，是他吸收的人魂和妖力灵气增多，而自然领悟的剑招。但若想把每一招，从脑子里领悟纯熟，到身体上使用纯熟，还是要有一个很长的训练过程。发现了练剑也要劳逸结合的这个规律，他就不再日夜的手不释剑的练剑。而是制订了晨练和晚修，其他时间，则把从其他人那里学习的灵活脚步，以及各种武器的连招，修习一二十遍，便不再训练。这几日，丞相寿辰将至。整个万安城，在礼部的催促，和守城中郎将曹陶的监督之下，各处张灯结彩，以备同祝寿辰。因为魏太后要统领后宫，前往灵泉山灵泉寺，为魏丞相寿辰上香祈福。所以皇宫通往西城门外灵泉寺的通惠大道之上，已经封控。所有商户都闭门歇业，居民全部撤离。各处重刷红漆，挂红掌灯，门楼破的，全补了门楼，窗棂旧的，也换了新窗。皆是天子审批，户部出钱，礼部布置，吏部执事，工部出工。各文武百官，及其家眷也都得了内务府发的礼服，朝服。用于丞相寿宴时，赴宴之用。斩妖司众人，最近几日，也都随军调用，做了万安城的治安官。都分配了管辖之地。到时魏太后率领后宫众嫔妃和百官内眷，由通惠街去往灵泉寺为魏丞相祈福时，为防刁民，土匪，鬼道，魔教作乱。全程都有斩妖官护送保卫。甚至灵泉寺上，各宗门的高手，已经提前布置了防卫。连驻军孟州，拱卫京城安全的左将军卫光，都被派往灵泉山护卫。卫光也是前朝旧将，因早年北境戍边，正好遇到胡族乱境，鬼道复辟，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以致伤了武者霸气根基。所以被调回京城，如今已过天命之年，仍是个夜不脱甲，铁衣白发的老将军。虽看不惯魏丞相当政，但无奈朝堂之上，不讲军权。整个京城皇宫的护卫，也是魏丞相党羽曹陶负责。卫光驻军孟州，虽是护卫京都，却不可带兵进入京都。王炎则被安排了另一项护卫，是慕容空龙钦点，护卫魏丞相祖祠祭祖。此方世界，最重祭祀先祖，除了传统节日需要祭祖之外，婚丧嫁娶，生日寿辰，均要去祖祠祭祀，以求庇佑。王炎对此，并无怨言，甚至还想在人家祠堂内，寻些灵魂吸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