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9章 回到海参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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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争让人害怕！害怕不丢人，丢人的是那些没有上战场前上窜下跳满嘴大呼小叫的说不害怕！但是当听到枪声和炮声时吓得不知怎么走路，见到死人时就吓的又尿又拉一裤子，见到敌人时就第一个举起双手.....害怕才能活的时间更长，但是一旦上了战场，那时丢下和放弃一切的人，这一刻他丢下和放弃的就是“害怕”两个字！这就是战场上的两种人；不要认为敌人在战场中不害怕，他们也害怕，只是他的害怕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恐惧是以后的清算.......
　　五十公里外的火车就可以让我们逃离大战前的战场，要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子弹和炮弹是不长眼的；再一个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家，我和兄弟们没有义务为邻居家打虎撵狼，自己家里还有一头恶狼等着自己和兄弟们回去打呢！没有必要听苏维埃国际共产纵队程钧说的大道理，什么大无畏精神云云的！
　　我的心胸是狭窄，我的心里只有杀光日本鬼子这头恶狼和它的狼崽子，完成自己立下的梦想和誓言，然后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给爹娘养老送终，给那些战死疆场为国捐身的兄弟立个坟，每天为他们站岗放哨就可以了，什么光宗耀祖等等都是假的.....
　　抬头看乌云笼罩的天空深深吸了一口气湿润的空气，跳下马车向紧跟在后面的卡车挥了挥手.......
　　“马三宝，你开车向前面走，然后叫克谢尼娅停车在路边等我”我对着开车的马三宝说........
　　克谢尼娅将吉普车停在路边然后站在车边微笑的看着我......“Чтотебярадует!Даймнезнать.（注：有什么好事让你高兴！给我说一下”）我用俄语对克谢尼娅说；
　　“Явосхищаюсьтобой，Васильев!Какдолговашмозгможетпридумать，какобойтиего，хотямынемногозадержались，нотеперьмыможемехатьнапоезде，нетеряянималейшегоследа（注：我真的很佩服你、瓦西里涅夫！你的大脑是怎么长的，竟然能想出绕开走，虽然我们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我们现在可以坐火车走，而且是不漏一点痕迹”）克谢尼娅微笑着对我说；
　　皱了皱眉头这才对克谢尼娅说：“МыприехалинаДальнийВостоквоВладивосток，чтобыуспокоиться，поканет!ЧэнЦзюнь，явелелтебезаполнитьбумаги.（注：我们到了远东海参威再放下心，现在还不行！程钧我让你填写的文件填好了吧！”）我看着坐在吉普车上的程钧问；
　　“好了”程钧看着我说；
　　“Ксения，тысовсемимашинамиидешьнавокзал，илюдиидут，чтобысвязатьсясвокзалом，естьлиукого-нибудьсвободныйвагондляскуки!Этозайметоттрехдочетырехсекций，затемнайдитечетыребольшихведра，наполненныхпитьевойводой，азатемнескольковедрвпоезде，чтобыоставитьедуикупить!Мыедимподороге，имыможемобменятьихнаэтиповозки，итеперьвыидете，влюбомслучае，надорогу.（注：克谢尼娅你带着所有的车辆去火车站，们去联系火车站的人是否有空的闷罐车厢！要三到四节就可以了，然后找四个大水桶装能喝的水，再找几个水桶火车上好放便、能找到吃的就买下！我们路上吃，也可以用这些汽车马车换，现在你们就去，反正路上用的都可以”）我看着两个女人说完挥了挥手........
　　火车站周围被苏州红军团团包围，看着沙袋工事和防空炮，防空高射机枪，坦克、装甲车辆这时我才知道苏联红军的武器如此好，但是也被德军打的丢盔弃甲，那德军的武器好到什么样了.........
　　苏军检查站的路障巨马前站着脸色严肃的克谢尼娅和马三宝.......
　　路障被几个苏联红军移开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中校军官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敬礼：“ВыжетоварищгенералВасильевизМВД!Я-диспетчерэтогогрузовоговокзалаАлександрВалекиков!МыпроверилиэтосГлавнымкомандованием!Выможетеуехатьпоездом，унасдвавагонавдень，воВладивостокнаДальнийВосток，иповеситьвамчетыревагонасзади!Товарищгенерал!（注：你是内务部的瓦西里涅夫将军同志吧！我是这个货车站的指挥调度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我们已经和总指挥部核实了！你们可以乘坐火车离开，我们这里每天两列货车，开往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给你们在后面挂四节车厢！将军同志！”）......
　　回礼后微笑的伸手和这个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中校握了握：“ТоварищАлександрВалекиков!Мынебылиздесь，мынеехалиотсюданапоезде，мыизслужбыбезопасностиМинистерствавнутреннихделнеприехали!Товарищи，понятно（注：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同志！我们没有来过这里，我们也没有从这里坐火车走，我们内务部安全局的没有来过！同志明白吗？”）我依然保持微笑的说；
　　“Понятно!Товарищгенерал，главнокомандующийотдалтотжеприказ!（注：明白！将军同志，总指挥已经下了同样的命令！”）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中校一脸严肃的对我说；
　　“Хорошо!ТоварищАлександрБарекиков，нашимашиныиповозкидлявас!Намненужно!ВмашинедвебутылкибелоговинаизМосквы.Здесьестьеда，которуюмыможемпродать!（注：好！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同志我们的这些汽车和马车就给你使用了！我们不用了！哦车上还有两瓶从莫斯科带来的白酒也送你了！这里有什么吃的可以卖给我们一些！”）我笑着看了一眼克谢尼娅.......
　　一切真的没有我想像的那么糟糕，亚力山大.巴列基科夫中校高兴的收下我们的马车和汽车后给我们提了所有的需要物品......
　　克谢尼娅和程钧、柳莎基雅带着所有的女人和孩子伤员一个车厢；路东沣带着马三宝、周杠、巴图勒、王大莽、李贵旺带着救出的一半男人一列车厢；杨东华带着另一半男人一列车厢，而我和柳亚带着这一路所得到的意外之财和档案在一节车厢.......
　　站在站台上看着前面的火车头在加水，心里忽然想起我们从海参威也是坐闷罐子车来的，这一刻不由的向远方看去......
　　1943年夏天的小雨在空中落下，虽然短暂的几十天，我们却也从尸山血海中逃了出来......
　　“Папа!Яранен!Маманеразрешаетмнестобойразговариватьиговорит，чтотызанятнаработе!Непозвольмнетебябеспокоить!（注：爸爸！我的伤好了！妈妈不让我找你说话，说你工作很忙！不让我打扰你！”）柳莎基雅的女儿塔利娅和波莉娜跑到我面前仰起头一脸委屈的说；
　　看着塔利娅抱着的布娃娃我笑着伸手从口袋掏出两块柳亚给我的糖果递给两个小丫头：“Талия，твоямамабылаправа，папазабираетвасотсюда，вКитай，вместечкоподназваниемВладивосток，игдевысмамойживете，тампоканетвойны!Хорошо!（注：塔利娅你妈妈说的很对，爸爸现在带你们离开这里去中国的一个地方叫海参威，然后你和妈妈在哪里住下，那个地方暂时没有打仗！好不好！”）我笑着对两个丫头说；
　　一切看着都是那么自然，在雨中没有送行！
　　站起身时看到柳莎基雅有些尴尬的看着我，我笑着用眼神阻止了她要说话，然后自然伸手拉住两个丫头的手：“Теперьвыввагоне.Мыскороотсюдауедем.（注：现在你们上车厢里，我们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弯腰将两个小丫头抱上车厢时两个丫头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说：“Папа!Мылюбимтебя!（注：爸爸！我们爱你！”）.....
　　转身笑着对柳莎基雅说：“Явозьмутебянаверхиприсмотрюзадетьмиввагоне.（注：我也抱你上去，看好车厢里所有的孩子”）......
　　“Хм!Я...（注：嗯！我......”）柳莎基雅看着我没有说下去；
　　“Люсакия，ничего!Детинавойневсегдаимеютопору!（注：柳莎基雅没有什么！战争中孩子总是要有一个依靠！”）说着抱起这个女人放在车厢里.......
　　火车在雨中驶出了这个车站......
　　风和雨打在我胡子拉茬的脸上，看着车外的树林心里想着，太多的事情来不及记下就已经成了过去........
　　火车地确比汽车快而且稳，看着车厢木板上铺的毯子我也是坐了上去，柳亚已经打开皮箱看着那些盖着绝秘的档案！
　　周杠和巴图勒在车厢里用军毯隔开忙的不亦乐乎……“长官！我们回到海参威一定要好好吃几顿，睡几天然后回去杀鬼子”周杠坐在我面前说；
　　“好！我们到了海参威，这么多钱吃什么都成！”我也笑着说.......
　　第一天我竟然睡不着了，是没有了枪声和爆炸声吗……
　　火车停车加煤加水，终于可以跳下车厢走一走了.......
　　终于在第九天到了距离海参威还有一百多公里的车站........
　　伸了个腰抬手摸了一下胡子，胡子已经长了，看着已经下车的兄弟们和孩子们我笑了：“终于到海参威了！马上就可以回去找日本人算账了”.......
　　“Васильев，мыотсюдавыйдемипешкомпоедемвоВладивосток（注：瓦西里涅夫我们是从这里下车然后步行去远东符拉迪沃斯托克吗？”）克谢尼娅和程钧走到我面前说；
　　“Да!Здесьестьместодляотдыха!НоКсенияздесьненазывается“Владивосток“，этотольковременнодлявас，советскихлюдей，этокитайскоеместоназывается“Владивосток“.（注：是的！我们在这里有地方休息！但是克谢尼娅这里不叫“符拉迪沃斯托克”，这里只是暂时让你们苏联人用，这里是中国的地方叫“海参威”）我笑着说；
　　克谢尼娅尴尬抱歉的点点头：“яизвиняюсь!Васильев!Язнаю.Этоназываетсяморскойогурец!Ясвяжусьсостанцией，икудаяпойду（注：对不起！瓦西里涅夫！我知道了这里叫海参咸！我去和车站方面联系，然后我向什么地方走？）”......
　　“МыидемболеечемвдвадцатимиляхоткраяВладивостокак?Манланингтону?，гдемыможемспрятаться!ЧэнЦзюнь!Тыведьзнаешьдорогу（注：我们向海参威边二十多里外“满拉宁屯子”走，哪里我们可以隐藏下来！程钧！你应该认识路吧”）我看着克谢尼娅和程钧说........
　　程钧笑着温柔的向我点了点头......
　　队伍终于走出了火车站，看着几个兄弟抬着几个大箱子，这一刻我真的后悔将马车送人了，但是转念一想我又笑了……
　　走出没多远程钧和马三宝坐在二辆马车上在路边等着......
　　“我们从前面的一个村子租下了二辆马车！前面村子还能租！”程钧笑着对我说.......
　　和程钧走在队伍后听着程钧滔滔不绝的给我讲........
　　我笑着打断了程钧的话：“程钧你真的不想给我说一下齐齐哈尔的事吗？”？
　　程钧的脚步猛的停了下来看着我然后脸上露出一个苦笑：“我说真话你会枪毙我吗？”；
　　我笑了随着笑我对程钧说：“不会！你是我的女人！你沒有背叛我！而是为了活着”......
　　沉默的向前走了一会程钧转头看着我像似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我说：“我是蒙古人！是“蒙古王根登”的女儿，很少人知道我！我叫根登萨仁！1935年父亲打了斯大林一个耳光然后摔了他们的烟斗，是因为斯大林让蒙古脱离中国加入苏联的阵营......然后苏军进入了蒙古，杀了我的家人和很多人，当时我刚从苏联回去，有一个共产国际纵队的女战士叫程钧，在押我和几个家时从马上摔下来死了，是我们遭到野狼的袭击、马受惊导致的.......就活下来了我和两个家人，我们换上了他们的衣服.......没想到的是程钧所在的部队回东北打日本鬼子，而我就被认为是程钧......很离奇的遭遇让我改变了身份......然后就是送到内务部学习......因为我会俄语和日语吧……而且最关键的是认识程钧的人都死了，最后认识程钧的都死在“大胡屯肃清”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