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四芒星

　　不，就算再来一次，他也会无动于衷的看着洛普斯自爆。
　　因为他根本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让这片宇宙恢复正常。
　　雷布朗多突然感觉不对劲：“你该不会是在在乎那台自爆的机器本身吧！”
　　他重音强调了本身，而不是力量。
　　萧澈嘴角不自觉翘了翘：“为什么不呢？他可是已经有了自我意识的罕见产物啊。”
　　“自我意识？！”雷布朗多吓了一跳：“和黑暗扎基一样！那你居然还……”
　　萧澈嘴角依旧挂着刚刚的冷笑：“知道吗？雷布朗多，因为一个个例就对一种生命警惕到如此地步的你，和那些受过陌生种族伤害过的弱者一模一样呢。”
　　“不是每个觉醒自我意识的存在都和扎基一样，哪怕是扎基，也只是因为周围的环境……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虽然，他没兴趣知道M80什么情况。
　　“你说对了，我可能真的在在乎，问题是我居然才意识到。”
　　萧澈正自我分析着，自己也奇怪起来。
　　但是我为什么会在乎一台已经弄丢，还被强行纂改程序，甚至还弑主的机器？
　　因为……萨罗梅星人没有真正的控制住？所以海洛蒂亚并不算洛普斯真正的主人。
　　所以自己潜意识里还认为，那个零号洛普斯是他萧澈的东西？
　　以及，当时洛普斯到底看没看到他啊。
　　这么看来，如此在乎洛普斯的原因里，还有很大的可能是好奇吧。
　　萧澈用手捂住脑袋晃了晃：“我被贝利亚附身，或者我附身贝利亚之后，情感是不是不太对劲？还是说我其实就是这样的人？”
　　有点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毕竟在这之前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感觉不到情绪也是正常的。
　　雷布朗多忍不住嘲讽：“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在替别人着想的时候，你的气势已经完全消失了！”
　　“那么你暂时别把我当成贝利亚……嗯？”萧澈忽然想起来了什么：“你在怀疑洛普斯的重视度是吗？我想我们可以做个实验。”
　　“你又要干什么。”雷布朗多异常警惕。
　　“回银河帝国再说吧，”萧澈摇了摇头：“无论如何，这次的目的达到了。”
　　他的身后再一次出现了一道空间门，进去后的景象，亦然是诺亚神殿。
　　“你就不怕某一天诺亚真找上门来？”
　　还真不怕，因为在那之前赛罗会先一步把我打死。
　　到时候小心点，我还是很惜命的。
　　萧澈捡起上次的碎石块，又画出来和上次一模一样的四芒星。
　　雷布朗多：“你要……复活那台机器？”
　　“凡有生命，皆可复活。看好了，这次的实验。”
　　萧澈在第一个星角上划出黑暗。
　　在第二个星角上，他想了想写上“高傲”。
　　第三个星角又填上“谦卑”。
　　第四个星角上又写上了“忠诚”。
　　想了想，他忽然把那四个又全抹掉，这次换个指向性更强一点的。
　　第一个改成“赛罗”，
　　第二个改成“贝利亚”，
　　第三个改成“萧澈”
　　第四个他的笔顿住，一时间想不出来还有什么了。
　　假设，洛普斯看到了他，但为什么没有明显的相应动作，只是在毁灭实验基地的时候专门避开了他？
　　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与赛罗决战，并且战败后直接自爆的？
　　萧澈在第四个星角上刻下“绝望”。
　　“小空。”
　　他轻唤。
　　时空之力似乎已经习惯了呼喊时的条件反射，淡绿色的能量再一次钻出来，冲入那个四芒星中。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金色的火焰中，时空之力欢快的游了出来，动作比平时都迅捷了不少，显然结果极为顺利。
　　萧澈后退一步，差点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不知如何去形容。
　　成功了。
　　“你后悔的情绪更明显了，贝利亚。”雷布朗多提醒。
　　萧澈深吸一口气：“别说了，我知道——我知道。”
　　他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艾美拉达矿石丢进四芒星中。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们可以趁热打铁。”
　　比方说，这次可以把在萨罗梅那里收集到的空间的力量，利用时空之力这个万能buff转进去，到时候可以直接召唤到这里，也省的再去找了。
　　他捡起地上的石块，在另一处再次划出一个四芒星。
　　感受到雷布朗多警惕的情绪和呼之欲出的骂声，他莫名有些疲倦的笑了笑：“放心，我思考过了，这次我召唤出的，绝对能帮上我们的忙。”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至少，绝不会弱于银河帝国的那四个大将就是了。”
　　雷布朗多这才安静下来，忽然又想到什么：“那台零号机，被你复活在原地了？不找回来？”
　　“找他回来干什么？”萧澈诧异：“既然他能对贝利亚、萧澈以及绝望做出明确的反应，就说明他依旧没有背叛我，所以还找回来干什么？”
　　雷布朗多怒吼：“他既然没有背叛不就是应该找回来吗！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他没背叛我没错，但我背叛了他啊。”萧澈依旧看上去很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毕竟，我可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他要自爆啦。”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慎施于人。没有替任何人做决定的权利，除非那是敌人？
　　好圣母啊，是谁这么对自己说的来着？名字忘记了。
　　雷布朗多：“……”
　　这小子的力量虽然很强，但脑回路怎么这么的……奇葩？
　　萧澈没再理会他，握住石块在刚才的四芒星上又描了一遍，当他正准备刻印时，动作忽然一停。
　　果然，虽然嘴上说的轻描淡写，但直到现在还无法静下来，现在情绪真的好乱，根本冷静不下来，更别提模拟复生之人的情感了。
　　那就让一切变得更混乱吧。
　　他忽然明白了扎基遇到诺亚时的无力，正在刻印的手势方向忽然一个扭转。
　　“堕落”，
　　“迷惘”，
　　“信念”，
　　“……”
　　很好，又想不起来了，话说我到底刻了个啥，又到底要补上个什么。
　　萧澈把手探进兜里，掏出了那天的那一副大阿卡纳，再次向着空中一抛。
　　算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二十二张纸牌飘落，他这次却没用手直接抽走，而是静静地看着一张纸牌在半空打了个旋，缓缓的飘落在四芒星的最后一角。
　　排面朝上，那是一个倒立的天使，他的上方有着正在对视着的同样倒立的一男一女。
　　塔罗牌牌面，逆位“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