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十九节 尸臭

　　第二天一早，蜂子就叫王友亮和化三说话，他讲：“现在天已经很热了，日军尸体这一百多具尸体很快就会发出特别浓重的尸臭味。我们这个位置，正处两山之间，暑期将至，风往北走，我们这个阵地可就够受了。”
　　王友亮：“这可怎么办，我在登封当警察可没少闻这种味道，算了，一提出来，我这胃里就翻江倒海。今天中午一定是吃不下饭了。”
　　蜂子：“战场上的尸臭可跟刑事上的杀人现场大不一样。你看到的多是一人，顶多几人，这战场上往往是上百上，几百人，甚至是成千上万具尸体，这种尸臭的味道不仅仅难闻，还会传染疾病，影响战斗力。”
　　王友亮：“那怎么办？”
　　蜂子：“昨天晚上，我让你去日军尸体上收集的二十多个钢盔，主要就是应付尸臭这件事。”
　　王友亮一听，看了看化三，化三也是一脸的懵。
　　“你们先不要告诉别人，先把茅房里的粪便往每个钢盔里少放一点一点，就放在我们阵地的前面。这事儿，一定不要告诉别人。”蜂子说。
　　化三还想问一下为什么这样，王友亮用胳膊肘轻轻顶了一下化三，用眼示意：“别说了，他让干啥就干啥？”
　　钢盔里的大便还没有放到阵地上的时候，刘五就大声问道：“谁吃水果了，怎么有股柿子味，还甜滋滋的。”
　　整个阵地上，蜂子观察到，没有人对刘五的话有太大反映。蜂子知道，这是日军尸臭开始大发作的。这种味道是大发作的前兆。
　　蜂子示意王友亮和化三赶紧把装了大便的钢盔摆了“斥候队”阵地的前方。因为视界开阔，王友亮和化三用长树枝挂着钢盔状阵地前面送，日军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就有兵射击，打中的钢盔因里面装的有大便，就把阵地前溅的到处都是。有些屎花还飞溅到了王五的面上，王五不知是化物，用手一木拉，顿时就闻到一股屎臭闻，大叫起来：“你们俩把屎放到前面干什么？臭死了。”
　　王友亮和化三也不知何故，不接话。
　　到了中午，整个阵地都被一股越来越臭的气味笼罩着，气味越来越生。这种臭是一种多种东西混合在一起的臭味，有肉臭的味道，还夹杂着水果的甜味，但这种甜味又让人恶心。这种让人恶心的味道直钻人心。阵地上多数人连饭都吃不下。有人开始倒下，有生病。
　　连长自日军尸臭发作以来，时不时来到蜂子所在的位置，看到这七个人还好，精神状态不错，就跟蜂子说：“我那里情况不太好，每个班都有人病了，吃不下饭。”
　　蜂子：“日军尸臭味太重，风也往我们这里灌，明天病的人会越来越多的，尸臭里还有细菌，会让人得温病。”
　　连长：“你这里为啥没事？”
　　蜂子：“昨天早上，我让人在阵地前面摆了十来个日军的钢盔，里面装的都是人的大便，这种臭味能抵销尸臭的味道。”
　　蜂子说着还用眼向连长示意，只见刘五双手捧着一个日军的钢盔，里面能看到装着大便，正低正闻呢。闻过之后，把钢盔交给化三，自己净了手，捧起饭碗就吃，只是食量比平时小了三成。
　　连长说：“行啊，能吃三成也行呀，身上还会有些力气。我的兵都他娘吃不下去，我也吃不下去饭。这咋整？闻闻屎就能吃得下去饭？”连长瞪着一双疑惑的大眼看着蜂子。
　　蜂子郑重地点点头，很认真地对连长说：“是的，在战场上能治尸臭的有这一种办法。说它是以臭攻臭也好，以毒攻毒也罢，只有此法。此法在我国古书中有记载。你看，刘五能正常吃饭，有三成，而王友亮就能吃八九成。”
　　“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说？”连长似乎有些生气。
　　蜂子倒象是没事人一样说：“日军尸臭味道还没有发出之前，我跟你讲这事，你会信吗？你讲给兵们听，兵们信吗？山脚下的新来的日军中队已经来这里二天多了，并没有急着进攻，你知道为什么吗？”
　　看着有些莫名其妙的连长，蜂子接着说道：“新来的日军中队，比前一个更有战斗力，特别是他们的指挥官，经验老到，我判断日军今天晚上一定会进攻我们的阵地，而且，日军一定会力求一击而中，占领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