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节 平原防御(1)

　　春节快乐，虎年吉祥。本人断更日长，主要原因是原小说是写实的，但涉及历史真人真事，把小说网难住了，把我也难住了。开始不理解，现在十分理解，并尊令全改。以后会日日有更。敬请理解。
　　正文：
　　夺回卢沟桥铁路桥的第二天，林炳坤和徐大佑接到电令，命其速到保定。
　　从电令中可能推测出日军南下之意已明，战场扩大，已非中方所能左右了。如不尽速南下，日军一旦攻下保定，则会完全切断北平南下之路。
　　中国军队在保定正在组织庞大的平原防御阵地。
　　十万大军在易州、定兴、白沟河、霸县一线平展。
　　林炳坤一行自卢沟桥战场撤出以后，辞别无线电考察团，直接来到保定。前敌总指挥刘峙应参谋总部的要求，给林炳坤和徐大佑派来两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一个排的士兵。这些士兵均来自他的警卫团，装备精良，寄养良好。
　　林炳坤只留下一名会骑马的传令兵，一名报务员和一个骑兵少尉参谋。并请刘总指挥协调附近驻军，送来七匹马及相应的草料寄养，一行人就急匆匆赶赴战场。
　　林炳坤之所以留下那名年轻的骑兵参谋，缘于眼缘，像是在那里见过面一样。在行进的路上，林炳坤似有所悟，哦，是他左手腕衣袖上的那片突显的白布条吧。
　　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上，正值秋收时节，稻谷将熟，松软的泥土里时不时飘来被人、马和车辆捻碎的谷物和植物的香气。林炳坤想：“这日本人也精明的很，专挑这个时节开战，轻松地解决了战场上的供给问题，看来，他们没少研究中国古代战事。”
　　十数万中国军队正在构筑防御阵地，兵到一万，扯地连天，兵到十万，真是满坡遍野，眼前是兵，远处还是兵，远处的远处的还是兵。军民都被动员起来，大伙干的热火朝天，平坦的大地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各类防坦克壕，观察壕，单兵壕，第1道主阵地纵深壕的后面是密密麻麻支援部队隐蔽前进通道。隐蔽点火力点配置密集，弹药供应点分散布局，弹粮分离，工事坚固，一切看来都是在打有备之仗，阵地固若金汤。
　　中国守军穿着各色军服，显示出他们分属不同的军种和部队。了解中国内情的人都知道，这都是杂牌军的军服，有穿军的，有陕军的，还有东北军的。军容相对整齐的只有中央军。所不同的是这些部队的臂章上都有一个大大的“警”字，暗示这些部队，并非正规军，而只是些地方武装。因为自七七事变以来，中日双方都是闷着打，谁也没有在国际上用外交的手段正式宣战。如果在战场上军士牺牲后，军装上并没有正规军的番号，只是地主武装在抵抗，外交上有些回旋余地。
　　弱国无外交，由此可见一斑，人家都打到家里了，还不敢光明正大地战斗。
　　他们在织网般的防御阵地中穿行，徐大佑与普通民众一样欢天喜地。
　　站在一片高地之上，他对林炳坤说：“看！多壮观。几十里望不到头，眼都皆兵。乖乖哩，这阵仗，几人得见，你们见此军阵，也不枉今生呀！看，左前这个主防御阵地，宽得里面可以对开汽车，得了！你看看这阵地上的木料，都是从那里弄到的，看这根大木头，怕是炮打上去也打不透……我们在卢沟桥已经见识过日本兵的战力了，也不过如此，你看我们河南子弟兵与日本鬼子死磕在一起并不见下风。”
　　林炳坤听徐大佑这样说并不感到奇怪，徐大佑尽管知识丰富，但他并不畅晓军事，对军事问题既无实践经验，又缺乏系统研究，一切认识的来源都是听了别人怎么说。
　　林炳坤说：“大佑，在军事上，是实力的碰撞，任何脱离实际的想法和行动都是泡影，在钢铁和枪弹面前，只能以硬碰硬，你脑子里的神仙仗，还有什么奇门遁甲、玄魔阵都是实力方的大菜。军事上只有一条，不怕死。也就是相军相争勇者胜。”
　　徐大佑：“在卢沟桥你没看到吉星文和金振中他们打得有多好吗？”
　　林炳坤：“那是败的时候太多，时间太长，就像是弹簧一样，日本人把我们压的太狠了，我们全军能有多少支部队有这样强的战斗力，有这样高水平的指挥官。”
　　徐大佑：“你呀，就是迷信实力，不相信精神的力量……”
　　林炳坤看着徐大佑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也不答话，但心里想到：是啊，精神是有力量的，那是在国民都被动员起来，民族有了国家意识之后的事了。
　　一行人在堑壕里穿行，徐大佑说十句话，林炳坤接一句半句。他们五人几乎就是在军民的缝隙之间穿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清新的泥土的气息，这让徐大佑和林炳坤十分舒坦。
　　他们和正在施工的军民距离很近，大伙在挖工事的同时欢快地说笑着。他们议论的是对这场战争充满了信心，日本人欺负了我们多少年，今天可要让他们尝一尝，我们正规军的厉害了。由你们正规军来了，我们一定能把日本鬼子赶回东北去。一个打着赤膊的强壮士兵听到老百姓说这样的话，便侧身对他说，不是要打到东北去，东北本来就是我们国家的土地，我们要把他小日本赶回日本国，顺带着连朝鲜我们也给解放了。他的这句话把大伙都逗得笑了起来，干活的热情更加高涨。
　　林炳坤听他兵们说“解放”一词，也感到新鲜，当下之中国，已非自己离开时的那的中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