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一抹青色

　　一晃就到了下午四点多，李墨依然精神奕奕，而菜菜已经露出疲态，她哪里有李墨这样的身体素质。
　　“菜菜，这是给你买的各种糕点，晚上饿的话别再独自一人出来吃夜宵。这是酱烧猪蹄，麻辣猪尾，五香牛肉，手撕鸡，放冰箱里可以吃个两天。下次有缘再见，我请你吃海鲜火锅。”
　　李墨把菜菜送上出租车，把买好的一大堆东西放到车后座位上，又掏出三百元给了司机。
　　“师傅，麻烦你把我妹妹安全送到家。”
　　司机笑眯了眼，按照路程最多一百多块，这一趟赚大了。
　　“大侠，你是不是把我当猪了？”菜菜头伸出来有点抱怨。
　　“猪可比你好养多了，再见！”
　　“大侠，你手机号码真不能给我吗？”
　　李墨朝她摆摆手，有缘自然会再见，这样下次才会有惊喜。
　　等到出租车消失在街头，李墨才转身走进潘家园主街道，逛了四五个小时才把外面地摊转了转一大半，除了那个犀角杯外就没遇到好东西。
　　趁着夕阳还没落山再去逛逛其他地方。
　　李墨走进一家店铺，面积不大，比师傅的古韵轩还要小点，但经营的品类比较多。一眼望去，博古架上有瓷器，文房四宝，墙上挂着字画，柜台里陈列着玉器，金银饰品和玛瑙饰品。
　　此刻店里有三波客人在挑选东西，主要是看金银和玛瑙饰品。接待他们的是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显得特别专业，不但仔细的介绍饰品的品质，还为客人提出搭配建议。
　　李墨对那些小玩意不感兴趣，他目光在墙上的那些字画上扫视着。字画虽然显得老旧，但以他的眼力，即使不动用异瞳的力量，也能初步辨认出字画的价值。
　　字画也就显得老，没什么价值。
　　李墨目光又移到文房四宝上，笔墨纸砚一向是文人骚客的最爱，在古代哪怕你斗大字都不识，但家中书房里放上一套文房四宝也会大大提升格调。
　　可惜的是博古架上的文房四宝实在普通，在现代制品中也只能算是一般。
　　李墨有点失望，这里可是潘家园主街道的商铺，里面的东西就是在混弄人，他怀疑柜台里陈列的那些金银玛瑙饰品都有很大的水分。
　　最后目光落在那些瓷器身上，没意思，比起古韵轩里的高仿精品要次很多，看了一圈愣是没看到一件有点价值的玩意。
　　“或许好东西都被收起来了。”
　　李墨心里想着，他准备离开。眼神顺着博古架移到门口，在靠近门的角落里有几个摆放在地上瓶子，里面插着假花和一些字画。
　　其中一个高六十多厘米，直径二十多厘米的双耳黑瓶引起他的注意，就是感觉那个黑色光泽比较怪异，哪怕有阴影也能看出黑色釉面非常厚重。
　　他人已经走到门口，正好看到有一缕阳光透过门缝照射在双耳黑瓶上，然后他的步伐陡然一顿，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光。
　　阳光照在瓶身上，黑色釉面经过光的折射居然显示出青色。
　　是的，那一抹青色让李墨眼睛瞪得滚圆，地上那个双耳瓶根本不是黑色，而是青色太浓，太厚，加之光线不足有暗影，让人一眼看上去像是黑色。
　　李墨动用异瞳看去，那个毫不起眼的双耳瓶居然射出深蓝色光泽，形成一道道光圈无限扩散向四周。
　　不大的商铺空间都被三四百道光圈渲染成美丽的深蓝色。
　　妈呀，那个看起来黑不溜秋，随便当垃圾一样摆放在地上的双耳瓶竟然是大有来头，价值连城，以他的经验推断肯定和某个朝代的皇室有关。
　　他的异瞳可以断代，如果是毫无价值的东西都是显示清光，有价值的比如民国时期到如今的会显示白光，时间越久颜色越深，大清时期显示灰色。今天看到的是蓝色光泽，说明年代还在清朝之前。
　　李墨目光再次凝聚，视线一下子穿透光圈落在瓶身上，那一层深得发黑的青釉再次发生变化，他看到了有一条三爪巨龙隐藏其中，盘旋缠绕瓶身，巨龙狰狞，气势逼人。
　　有龙纹，这是皇室所用。
　　靠近瓶口的位置还隐隐有一行大篆字，由于三爪巨龙和字体的颜色已经和整体釉面融为一体，根本无法辨别出来。
　　李墨视线继续透视深入，他看到在瓶底裸露出来的胎体有明显的红色，那是火石红斑。根据他对各朝各代的瓷器研究，这种火石红斑是明朝瓷器的显著特征。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双耳黑瓶，而是一个明朝皇室专用的双耳青釉瓶，只是以他的知识还无法想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件独一无二的奇葩青釉瓶留存世间，被世人忽视的同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简直是个奇迹。
　　李墨收回目光，内心在呐喊，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弄走这个明朝皇室青釉瓶，弄明白其中隐藏的秘密。
　　他转身又朝柜台走去。
　　“先生，要买点什么吗？”一个店员微笑着问道，他之前一直在为一对情侣讲解玛瑙手串，很可惜白费了一番口舌，那对情侣一听价格直接说买不起。
　　不过出于职业素养，他对李墨依旧保持好的服务态度。
　　“我父母结婚二十周年，想给他们送点礼物。本来想挑选字画什么，又觉得太老土，太俗，所以考虑下还是送些有内涵的礼物。”
　　“那先生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介绍下。”
　　李墨噘噘嘴，看着玻璃柜台说道：“黄金首饰不错。”
　　那个男店员明显一愣，字画太俗太老土，黄金反而有内涵，哥们，你的思想太与众不同了。
　　“都是千足金吧？”
　　“必须的，假一赔十。”男店员较忙保证。
　　李墨点点头，看了几分钟后说道：“这款精致的手镯一对，这款项链配这个菊花吊坠，还有这款圆珠耳钉一对。对了，这款男女相配的戒指一对也要。先这些，总共算下多少？”
　　男店员笑容满面，目测这笔生意不小。他忙拿来计算器，一阵悦耳的滴滴声后说道：“这些总共有七十二克，市场价每克四百三十元，手工费每克六十八元，合计每克四百九十八元。先生，你挑选的首饰总共三万五千八百五十六元。”
　　李墨从容的从钱包里掏出那张足以亮瞎人眼球的黑金卡放到柜台桌面上，果然那男店员眼神更亮。
　　“我买这么多有赠品吗？比如送一副画什么的？”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店里挂着的每一幅画都是精品，售卖价比你的首饰还要贵。”
　　李墨内心鄙视他一下，脸上还是做出吃惊的表情：“这么贵！那有其他赠品送吗？”
　　“不好意思先生，本店有消费满五万赠送一块玉的优惠，你看要不再选点？”
　　“好玉都挺贵的，你们当成赠品肯定不是好品质，我不要，那玩意戴着还会伤害健康。”李墨直摇头，看看博古架上的东西，“我再挑选下，你看能不能在那上面挑个赠品？”
　　“先生，你有所不知，那架上随便一个瓷器都要买个十几万，最贵的要三十多万。”男店员眼神有点不对劲了。
　　李墨一撇嘴，环顾四周，最后看看门后角落处的几个瓶子，一指说道：“那一堆扔在地上的总不会也价值数万吧，我还就不信被你们当成垃圾的也是宝贝。”
　　“先生你猜对了，那些虽然算不上好东西，但随便卖的话至少一两千。”
　　李墨叹口气说道：“一点小便宜都不给占。”
　　“如果你消费满五万，我就跟老板申请下给你挑一件，相当于给你额外优惠了一千多，你看这诚意如何？”
　　李墨犹豫。
　　“像这样的优惠之前从来没有过，我是要冒着被老板责骂的风险去申请优惠的，诚意十足。”
　　“得，你爽快我也爽快，把那条最粗的项链算上。”
　　李墨大手一挥刷完卡，然后顺手把台面上插着一束假花拔出来说道：“把那个黑瓶送给我，配上这束花正好放在书柜上当装饰。”
　　旁边客人都面面相觑，这小子看面相挺嫩，出手却十分豪爽，不是富二代就是富三代，哪像他们买个手链都要精打细算的。
　　至于那个男店员差点嘴笑歪，心道这小子真是贪小便宜吃大亏，为了一个垃圾黑瓶和一束假花居然一口气花了五万多，刚才应该再忽悠他多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