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杀人

　　再说乔峰的降龙十八掌，本是一力降十会的武功招式。
　　管他对面如何花里胡哨，你只要挡不住这一式掌力，便就算招式再精妙，除了躲避，再无他法。
　　但玄难却根本接不住，玄难双掌与乔峰单掌相撞之时。
　　玄难顿时感觉，自己双手打在十几吨的钢铁之上，根本不能撼动丝毫，反而自己双手，被震的血脉反涌。
　　双手承受不住，手臂啪啪啪爆裂开来，鲜血狂喷而出。
　　“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手啊啊！”
　　玄难被击飞出去，倒在地上，不停惨叫。
　　而乔峰丝毫没有理会，一步步走近玄难。
　　玄难此刻看着乔峰，犹如地狱修罗，双眼通红，乔峰的杀意，浓郁到快要显现了！
　　身影恐怖至极，丝毫不像来抓自己回去的，而是要杀了自己。
　　玄难双眼中充满恐惧，血与汗突然流出，求生欲之下，一下下向后挪，嘴里不停求饶道。
　　“乔……峰……，你可知我是你师叔，你擅自杀了我，难道不怕玄苦师弟，怪罪于你？”
　　乔峰此刻眼中，除了玄难，便再无他人，冷冷说道。
　　“我已被逐出少林，与那里毫无瓜葛！”
　　玄难浑身颤抖，战战兢兢道：“那……那我所……犯的罪。
　　皆是与少……林有关，应当将我抓住，交还少林处置，而……不是被……你所杀。”
　　“有什么关系？”乔峰活动活动筋骨，手指咔咔作响道。
　　“反正你做的事情，足够你死一百次了。
　　我只杀你一次，也算便宜你了。”
　　“你……”玄难还要拖延。
　　但乔峰已经等不及，一脚踩在玄难胸口。
　　咔嚓！直接踩断胸骨，伤及肺里，玄难直接吐血不止。
　　乔峰又是一拳，打在玄难面部，这一下直接将整个脸打变形，玄难嘴里鲜血喷出，嘴里的牙齿，全被打飞。
　　“啊啊啊啊啊！！！！”
　　然后乔峰双手提起玄难，一只手抓一只，不等玄难大叫，双手用力一撕，直接将玄难撕成两瓣，扔下山，喂了野兽。
　　而此刻，乔峰做完这一切，冷静下来，才发现地上，玄难喷洒出的鲜血，将周围一切，都已经染红。
　　而自己全身上，更是一片浓稠的血红，充满腥臭！！
　　乔峰仰望着天空，好似要哭泣一般，嘴里呢喃道。
　　“慧奇，我终于做到了！
　　我答应你的，已经完成，我……我杀了玄难！”
　　说完之后，乔峰嘴角笑了，从见到玄难开始，紧绷的心忽然放松，整个人的气势，也瞬间消减了下来，心中疯狂的血渐渐被压下！
　　执念，杀人的执念，又被乔峰丢入自己心底深处，心结被解开一些。
　　现在，不会出现杀人的乔峰，但不知何时，又会被再次激发。
　　咔嚓！！
　　不知为何，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劈下一道响雷，让乔峰一惊，之后彻底清醒，看着自己身上，还有地上血迹，神情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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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自己做的吗？”
　　“是啊！杀人的快感，不是天下最爽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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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为什么，要做的这么残忍？
　　我……真的有资格杀他吗？”
　　“资格？这只是一个借口，世间的人，不是杀，就是被杀！
　　而你天生就是强者，就是杀人的人，你可不要浪费这天赋，永远是一副哀哀戚戚的模样，让人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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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我要做一位大侠啊！
　　大……侠，不是应该去救人吗？
　　怎……么可以随便杀人？”
　　“你真的想做那样的大侠吗？
　　那样的生活，真是你心中所想？”
　　……
　　“应……应该是的，因为我是乔峰啊！”
　　“乔峰又怎样？
　　你自己到现在，难道还没有清楚那件事吗？”
　　“清……清楚什么？”
　　“你现在必须弄清楚，你是——乔峰，还是乔峰——是你！”
　　“不一样吗？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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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沉沉的天空下，钟南山山顶之上，乔峰始终一个人，在喃喃自语。
　　不知过了多久，汪剑通忽然来到这终南山顶，看着那里呆坐着的乔峰，又看着满地的血迹，忽然明白过来，心中越发沉重。
　　乔峰也听到汪剑通来了，没有回头，心如死灰道。
　　“师父！”
　　“嗯？”
　　“你赶我出丐帮吧！”
　　“为何？”
　　乔峰低头，看着自己满身鲜血道：“我忽然觉得，我做不了大侠！
　　我内心疯狂，偏执，嗜杀，昔日玄苦师父所告诫我的“嗔戒”，我依旧无法戒掉！
　　这就如我的本能一般，根植我心中，拔不掉，除不去，抹不净！”
　　乔峰本以为，自己时刻记住对人留手，处事冷静些，便能克服这些。
　　但遇到触及自己心底的东西，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汪剑通没有回答，只是背着双手，忽然走到与乔峰并列，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只有遮住夕阳些许的云，才显的缥缈自由！
　　汪剑通忽然想起什么，说道。
　　“哦！对了峰儿，你的降龙十八掌，应该还没学全。
　　那趁这段日子，你先不要离开，留着全真教里，我好将剩余六掌，都教给你！”
　　乔峰有些吃惊，看着汪剑通道：“您不赶我走？”
　　汪剑通神情渐渐冷静道。
　　“人之一生，谁会确信，一辈子不犯错，不冲动呢？
　　如果仅仅因为一件事，一个错误，便将一个人定性！
　　那人，又何须成长，何须学习呢？”
　　汪剑通看着乔峰道。
　　“人非生而知者，孰能无惑？
　　人非生而贤者，又孰能无过？
　　我既为你师，就应该为你传道，受业，解惑！
　　强汝智慧，竖汝品行，增汝武力！
　　怎可将你随意抛弃？
　　若那样做，那我这师父，可真是失败！
　　再说这玄难，杀了那么多人，该死！”
　　乔峰听着汪剑通所说，明白一些道理，心中坦然不少，更是知道汪剑通，对自己恩情如何深重！
　　乔峰忽然叩头道。
　　“多谢师父，弟子受教了。”
　　夕阳之下，将乔峰与汪剑通的身影，拉的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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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后的三日内，乔峰一行人，都是留在全真教，那些大小姐，倒是多了许多时间，去游山玩水。
　　因为知道自己是安全，而且明白回去以后，又要被锁住屋内，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大家闺秀，没有自由，所以现在，她们更是玩的欢快！
　　而乔峰正好空出时间，跟着汪剑通，将降龙十八掌学全，并且将自己对于掌法的疑惑见解，全与汪剑通，说了一遍，互相讨论见解！
　　这三日间，两人才真正有了师徒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