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仅仅只是丹童

　　唐沙其见状也立马对向章由衷地祝贺道：“恭喜师父炼丹术大进，仙道可期。”
　　向章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得意忘形在徒弟面前有些失态，于是收起了满脸的得意，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虽然向章尽力表现得很平静，可上扬的眉间和不自觉微微上扬地嘴角，却充分出卖了他。
　　向章说道：“观摩我炼丹，是否发现了与你之间有何不同？”
　　唐沙其说道：“弟子虽有所得，但是对其中变化的精确掌控，以及时机的把握，依旧还是一头雾水，犹如雾里看花。”
　　向章说道：“这是个人对于炼丹的感悟，以及多年来炼丹的经验，甚至就是一个流派之间一脉单传核心所在。就是亲传弟子也不会完全得以传授，一般一个师父只传一个衣钵传人。”
　　唐沙其说道：“如此说来，师父你就是师公的衣钵传人了？”
　　向章说道：“不错！当年我师父曾经收下亲传弟子三人，记名弟子十二。而为师我就是三名亲传弟子其中之一，魏师妹也是。你还有一名师叔，叫做黄世友，目前也是金丹后期修为，高阶大圆满的炼丹师。”
　　“是内海一家金丹势力出身，受青鸾斗阙药峰派遣，是宗门常年坐镇内海的丹堂首座。至于我师父的那些记名弟子，除了赵大河师弟机缘不凡，能进阶金丹期，其余的因为各种原因都已经陨落了。”
　　唐沙其说道：“原来我还有一个师叔？那师父你是凭借什么从三名亲传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师公衣钵传人的？”
　　向章说道：“就是因为炼丹术。虽然为师出生清寒，在结丹之后也没有收什么徒弟，这方面比不上高门大族出身的魏师妹和黄师弟。但是为师天生精神力强大，对于炼丹那是一学即会，一会即精。在我成为高阶后期炼丹师的时候，他们都还卡在高阶炼丹师的门槛之外。”
　　“因此我就被师父选成了衣钵传人，要知道一个炼丹流派能够源远流长，不断发扬壮大。可不仅仅是继承，还得发扬，添砖加瓦。那就需要衣钵传人，具有极高的炼丹天赋，能够在日后不断炼丹的过程中，不断地完善。”
　　“师父那时将我选定我成为衣钵传人，就是看上了我的炼丹天赋。他后面全力支持师妹登上峰主之位，就是想斩却我的杂念，让我将有限的心思全部用在炼丹术上。师妹虽说是师父亲传弟子，可师父作为峰主，杂事繁多，基本上师妹入门以后就是我在代师授艺。”
　　“师父还曾经感叹过，峰主这个位置是能得到诸多便利，可也杂事缠身，身不由己，往往就会影响到自身的艺业。如果两人分工合作，一人借峰主之位提供便利，一人专心研究炼丹术那就好了。”
　　“师父当年就是这么考虑、安排我和师妹的。可是这个道理我直到现在才明白，白白蹉跎了这许多岁月，还连累师妹无法进阶元婴期。估计师父致死都抱有遗憾，我没能体会到他的苦心。”
　　唐沙其安慰向章说道：“师父现在可是元婴期的月级炼丹师，又学会了一转之术，已经超越了师公当年的成就。而且师姑的伤势也有了转机，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一举突破到元婴期。一门两元婴，师公必能含笑九泉。”
　　向章说道：“能成为元婴期修士，首先就得心念通透。而心念通透的基础就是不执着与过去种种原因，换而言之就是放下往日执着。为师虽有遗憾，但不会纠结于此。”
　　唐沙其虽然不是很理解向章说的这番话，但他知道这番话对他日后遭遇元婴瓶颈有很大的帮助，所以将之牢牢铭记于心。
　　但是现在另外一件事，更能够引起他的兴趣。立马问道：“那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成为师父的衣钵传人？不知道弟子有没有资格？”
　　向章说道：“不仅仅是你，就是为师的记名弟子袁药师也有资格。如果日后师父遇上了更为优秀的炼丹天才，并收为门下，他们也有资格。在为师决定衣钵传人之前，炼丹术的高低和进步速度，发展潜力就是为师寻找衣钵传人的依据。”
　　唐沙其说道：“我还以为师父允许我观摩炼丹，并将其中各种奥秘和手法悉数展示，就是已经选定我做衣钵传人了。”
　　向章笑道：“这算什么？不过是我们这个流派传承的九牛一毛而已，都是用来传授给亲传弟子的罢了。赵师弟虽然没有被师父收为亲传弟子，但是我曾被师父受意传授部分亲传弟子的传承给他。可是赵师弟终究在炼丹这方面潜力有限，终究没被师父收为亲传弟子。”
　　唐沙其惊讶地说道：“只是部分亲传弟子传承，就能造就一个高阶后期的炼丹师？”
　　向章得意的说道：“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青鸾斗阙药峰的炼丹传承可不仅仅如此，乃是一名月级中阶炼丹师传下来的道统。经过不知道多少月级炼丹师的完善，就算只是分亲传弟子的传承，炼丹潜力够高，全部吃透的情况下，进阶到月级炼丹师都足够用了。”
　　唐沙其问道：“师父，你也没传授给我这些啊？”
　　向章说道：“不要好高骛远，中低阶炼丹师是打基础的重要时候。在我们这一脉的炼丹传承中，弟子在中低阶炼丹师的时候，师父是不会传授任何实质内容的。”
　　唐沙其说道：“那师父让我观摩炼丹，算不算传授给我一些炼丹术了。”
　　向章说道：“在我们这一行，很久很久以前是没有中低阶炼丹师一说。只有炼丹师，炼丹大师，炼丹宗师的说法。至于中低阶的炼丹师根本不叫做炼丹师，叫做丹童。专门给炼丹师打下手，配合炼丹师炼丹的。而在配合炼丹师炼丹的过程中，丹童可以边看边学，自行学会处理药材，控制火温，炼制丹药。其中优异者，会被炼丹师收为弟子，传授炼丹术。”
　　唐沙其说道：“炼丹大师？炼丹宗师？弟子也曾被人称作炼丹大师，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说头。”
　　向章说道：“别瞎想了。现在所谓的炼丹大师，那是人家恭维你，瞎胡乱喊的。你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免得落下笑话。在我们这种自古便流传下来的炼丹师传承，许多还残留着一些古时的规矩。像你这种还被称作丹童；高阶炼丹师才算出师，被承认是炼丹师；至于为师我，也不过能落个炼丹大师的称呼；至于炼丹宗师，那已经是我们这个世界已经能达到炼丹术的顶峰。”
　　唐沙其说道：“因此我协助师父炼丹，再此过程自看自学，并不算师父点播我，授我传承。”
　　向章说道：“就是如此！等你什么时候进阶成了高阶炼丹师，出师以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炼丹师，我才会相应地传授给你相应地传承。”
　　唐沙其好像又想到了一些东西，问道：“师姑曾经教授过我许多炼丹方面的东西，弟子算不算得到了些许传承。”
　　向章笑道：“你见你师姑收了什么徒弟吗？”
　　唐沙其想了想说道：“师姑却是没有收徒弟，但是师姑的家族有不少后辈修士在师姑跟前伺候，其中有好几个炼丹师。”
　　向章说道：“师妹她们魏家也是拥有一套炼丹传承的，虽然不怎么样，可也是出过炼丹大师的。这也是为什么师父手下师妹当亲传弟子的原因，因为她筑基之后就有了相当炼丹功底。至于亲传弟子的传承，不论是师妹还是黄师弟，都不敢对外传授。但是她们的经验，自己领悟的东西却没有这方面的限制。你现在还以为你得到的是我们这个流派的些许传承吗？”
　　唐沙其说道：“如此说来，师姑传授给自己的，都是自己的经验感悟，或者还有其他的传承，并非我们这个流派的东西。”
　　向章说道：“就是如此。原本我早就要让你和袁药师给我来当丹童了，可你知道师父的情况，因此一直被耽搁下来。现在好了，师父有大把的时间来炼丹，不仅仅是你，过一段时间也要把袁药师拉回来当几天丹童。虽然他是为师的记名弟子，可为师也不能厚此薄彼。”
　　唐沙其苦笑道：“师父，你就不要给弟子压力了。你放心，弟子一定会努力提升炼丹术，做师父名副其实的亲传弟子，日后还要做师父的衣钵传人。”
　　向章说道：“你先自己熟悉熟悉四海鼎，再消化领悟吸收刚刚观摩为师炼丹所得，争取早日成为名副其实的炼丹师。”
　　唐沙其立马应道：“是！师父！”
　　说罢，向章离开了炼丹室，不知去向何处。而唐沙其开始检查魏彤给他带来的灵药，这些灵药等级不高，但是数量不少，基本上涵盖了唐沙其会炼制的各个等级的所有丹药所需。
　　唐沙其就是日夜不停地炼制丹药，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才能将这些灵药全部炼制成丹药。而且这些灵药可不是免费送给唐沙其的，只是向章通过自己太上长老的权限，跟药峰临时租借的，唐沙其需要在事后提供给药峰相当数量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