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三十三章坦白

　　晚间，竹院。
　　正是咋暖还寒时候，白日里还感到有些炎热，晚上却陡然变得阴凉了许多。
　　此时，叶红鱼和莫山山正相对而坐在大厅里，而她们面前则是整整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各式菜肴。
　　不过两个小姑娘全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看得坐在主位上的郭玉感到实在别扭，不禁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啊，真是白瞎了为师这大半天功夫，怎么，我做的这些饭菜不合你们的胃口？”
　　“不是，先生做的是山山这辈子遇到过最好的。”莫山山摇了摇头，急忙说道：“只是我……”
　　“行了，别解释了，我知道你是怎么回事。”郭玉白了她一眼，转眸看向叶红鱼，轻声问道：“你呢，又是因为什么让你连饭都吃不下？要知道这可是连你们师娘也没有过的待遇。”
　　叶红鱼抬眉看了郭玉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山山都要走了，你这个做师父的还有心思吃饭。”
　　“呵呵，她又不是不回来了，我有什么不高兴的。”郭玉大笑一声，说道：“过段时间，等彻底解决你的事，我就去一趟大河国墨池苑把她带回来便是。”
　　“真的？”叶红鱼目光一亮。
　　郭玉怔了怔，随即笑道：“有意思，有意思，我记得我们在魔宗山门初次相遇时，你们两个看上去还有点不对付，什么时候关系就变得这么好了？”
　　叶红鱼和莫山山有些尴尬地对视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算了，你们这些姑娘家的心思我不懂，不过能看到你们俩如此友善，为师很欣慰。”
　　郭玉伸手轻轻抚着下颌，脸上充满笑容，接着似是想起了什么，冲进旁边的屋里拿出一个酒葫芦，开心说道：“这是为师采集数种千年灵果酿制的美酒，现在也就只剩下一半了，一直没有舍得喝，今天就让你们两个开开眼界？”
　　说着，给两人分别斟了一杯，含笑说道：“来，尝尝。”
　　叶红鱼和莫山山先后端起来搁在嘴边抿了一小口，然后眸光立刻一亮，仿佛遇到人世间最极致的美味，忍不住一口全饮了下去。
　　“怎么样，为师这酒感觉不错吧？不是我自夸，就你们以前见过的酒绝对给它提鞋都不配。”
　　郭玉脸上浮现出自豪的表情，但紧接着却又一暗，叹道：“只可惜，这酒也就只剩下半葫芦，以后再也酿制不出来了。”
　　说完之后，他拿着酒葫芦又准备给二人倒一杯，莫山山急忙起身阻止，说道：“先生，既然这酒如此珍贵，那您还是留着自己喝吧，我们俩尝一杯就行了。”
　　“没事，这酒为师早就喝过许多次了，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新鲜事物。”
　　郭玉小心地给二人倒满一杯，含笑说道：“更何况，这酒后劲极大，以你们两个现在的身体强度，最多也只能喝三杯。”
　　叶红鱼和莫山山见状也不好再拒绝，乖乖地拿起酒杯再次饮下，而此时她们的双颊已经因为刚才那杯酒布满了红晕，有了一丝淡淡的醉意。
　　“好了，吃几口菜吧。”郭玉拿起筷子吃了两口，忽地脸上闪现一丝怒气，略带不满地说道：“说起来都怪宁缺那小子，不就是受了点伤嘛，兴师动众地把他的那些师兄师姐全都给吸引过去了，不然有你们师娘在这里，倒是能和我痛快地喝几杯。”
　　莫山山闻言面色一变，沉默片刻说道：“宁缺他的伤势没有什么大问题吧？”
　　“放心，死不了，只不过距完全康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郭玉简单回复一句，然后盯着莫山山充满担忧之色的双眸认真说道：“山山，这种事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你，只能希望你自己想开一些吧。”
　　“山山明白。”莫山山黯然地轻轻点了下头。
　　“你不用为宁缺那小子而伤心难过，在我看来，那小子还真配不上你。”
　　郭玉眉角微微一扬，轻声笑着说道：“这样吧，以后为师亲自为你挑选些青年才俊，保证胜过那小子百倍。”
　　莫山山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只是嘴角浮现出一缕笑容，心情明显好了许多，接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正，说道：“先生，据说西陵神殿已经派出使团前来长安了，你们千万要小心些。”
　　郭玉夹了一口菜吞咽下去后，说道：“放心，凭他们那些人还奈何不了我，整个西陵也就陈皮皮那个爹值得注意一下，其他人不足为虑。”
　　沉默了有一会的叶红鱼忽地抬头盯着郭玉插嘴说道：“说实话我对你的来历越来越好奇了，拥有无数的奇功妙法，并且对昊天没有丝毫敬畏之心，我相信即便是夫子也不会如你这般大胆。”
　　郭玉一怔，稍微想了想，轻声叹道：“也罢，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看得出来你们俩都是难得的好姑娘，告诉你们为师的真正来历也无妨。”
　　叶红鱼和莫山山听罢全都身子一震，目光立刻紧紧盯在郭玉的黑眸上，做出一副全心倾听的样子。
　　郭玉再次轻叹一声，看着二人认真说道：“其实为师根本就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我是……”
　　接下来，郭玉把自己的过往简单给两人介绍了一下，听得两人目瞪口呆，个个脸上一片惊骇，久久也无法平静。
　　最后还是叶红鱼胆子较大，强压下心里的震惊，说道：“你确定不是骗我们，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谬的事？”
　　“丫头，所以说你的见识还是太过浅薄，如同井底之蛙一般，你以为你十分了解这个世界，其实只是看到一个井口而已。”
　　郭玉伸手指了指门外的那片夜空，说道：“看到那些星辰了吗？它们中的每一颗很可能就是一方世界，像我们现在身处的这方天地到底存在多少，谁也说不清楚。”
　　叶红鱼追问道：“可是自古相传是昊天创造了这个世界啊？”
　　“这就是你过往认知中最大的错误。”郭玉哂然一笑，不屑地说道：“如果是昊天创造了世界，那它就可以称为天道，可天道至高至大，为何独独偏爱于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