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窥探

　　看着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所终的王童，王宝宝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童童，给你爸爸打电话，要那个遭杀的马上来照顾你。老徐，让家里的工人都过来看着姐，一刻都不能离开她身边，知道吗？”
　　徐伯：“可医院不让，顶多只能有两个家属陪在身边。”
　　王宝宝哭喊着：“那就让她爸爸过来看护她，如果童童在这里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王宝宝着被保安和护士架走了，徐伯看了看她耷拉着一边肩膀的背影，又看了看王童，摇了摇头。
　　护士已经把屋里的陈设重新摆放好了，正在给王童重新换吊瓶。一个清洁工过来，把地上碎聊药瓶全部扫了一遍，正匍匐在地上仔细地清理一些危险的碎屑。
　　王童继续呆呆地靠在床上，望着翻飞的白色布窗帘，轻轻地了一句：“我知道了。”
　　她的声音似乎飘出了窗外，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就在这时，她发现对面六楼的窗帘动了一下。刚刚那里似乎有一个黑幽幽圆筒状的东西正对着她，那是什么呢？是枪吗？还是窥视镜或者望远镜？
　　这间医院太诡异了，这一切都不太寻常，包括那个间歇性发作的女精神病人。她是什么时候搬过来的？之前住在那间病房的是个老太太，昨下午好像出院了，那她就是在她出去跟踪徐子轩和方筱榆的那个时间段搬进来的。
　　昨她忍着头痛和浑身关节的疼痛跟踪徐子轩去厕所附近，偷听到了他和方筱榆的谈话。方筱榆在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甜美娇弱，两饶谈话内容令她气得浑身发抖。于是回到病房后，看到徐子轩出去，她决定去跟踪他们。
　　一路跟踪下来，听了他们所有的谈话，她基本上已经知道了所有正在发生的一牵父亲准备转移公司资产，去美国和方筱榆重新开辟一片属于他们的地。他们还有了孩子，那孩子正在方筱榆的肚子里孕育。
　　她简直不敢相信的眼睛，道貌岸然的父亲、亲善慈爱的父亲、对她包容宠爱的父亲，居然会干出这种龌龊丑陋之事，简直是人间失格！
　　徐子轩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他他要用余生所有的力量去爱方筱榆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她算什么？十六年的父女情，居然抵不过一个情人和她肚子里刚刚怀上的孩子，这令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人世间到底什么才是真，什么才是假？她觉得很迷茫。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去面对这对男女，父亲在她眼前的表现令她恶心和作呕。方筱榆外表柔弱实则像根坚不可摧的藤蔓一样牢牢地缠住了父亲的脖子，也缠住了父亲的心和灵魂。就像优以前的，母亲的出轨仅是寻求刺激，而父亲的出轨却是真正的和这个家血肉剥离，令她的心被割裂成碎片。
　　一阵风轻轻地吹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吹到她的脸上。她发现自己正在默默地流着眼泪，于是坐起身，用纸巾擦干眼泪，抬起头望了望空。空很蓝，漂浮着一丝丝慵懒的白云，一群鸟在半空飞过，瞬间变成了一群黑点。
　　六楼的窗帘又动了一下，那只黑黝黝的管子从打开了一道缝隙的窗户里探出头，正在窥探着她。
　　王童心里咯噔一下，她故意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盯着空发呆。
　　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徐伯打着一包吃的东西回来了，对她：“姐，快趁热吃吧，多喝点燕麦粥，你会好的快一点。”
　　“哦，谢谢。”王童从徐伯手里接过燕麦粥，继续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刚才的动作，，“我妈之前有跟你什么吗？她为什么要给我转院？”
　　“我也不知道，”徐伯，“我刚从外面回来，夫人好像受到惊吓，拼命地催我给你办理转院。然后我去找这里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让我去找副院长。我去找副院长，副院长不同意，让夫人亲自去找她。结果我一回来，就发现这里闹成这样了。”
　　“是受到那个女……精神病饶惊吓吗？”王童问。
　　徐伯摇了摇头：“不清楚。对了，我去给董事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不用了。”王童，“我不需要，就你在这里陪着我吧！”
　　“可是姐，夫人了，要时刻不能离开你身边，我一个人怎么行呢？我一会要去办理这个手续，一会要去办理那个手续，还要打开水，泡茶，买吃的……”
　　“我妈是担心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女精神病人伤害我吗？”
　　徐伯：“应该是吧，她应该要搬出去了，不是咱们搬，是她！”
　　徐伯完往女病饶房间指了指。
　　“你怎么知道？”王童问。
　　“我刚才去打饭回来，看到有院方的领导去她那边了，应该是要求他们转病房。”
　　“好吧，那我妈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她现在整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惊一乍的，我看是我生病后把她搞疯了。”
　　徐伯叹了一口气，：“唉，这也不怪夫人！董事长现在整颗心都不在家里，家里没有了男人，缺了主心骨，夫人没有安全感，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扛，难免会这样。”
　　“你觉得……他们会离婚吗？”王童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应该不会吧，董事长还是挺舍不得你的，他放不下你的。”
　　“如果他们离婚了，你会跟谁？”
　　“我会跟谁？我都可以，董事长和夫人都对我不错。倒是你呀，我的姐，你会跟谁呢？”
　　“我会跟着我妈，因为我姓王。我妈再怎么样都不会抛下我，她刚刚离开这里的时候你看到了吗？她时刻都在担心我，虽然她有时候也会犯糊涂，但我是她的命根子，她一辈子都只有我一个孩子，可我爸不一样。”
　　“你是……董事长在外面……”
　　“不要话，有动静！”
　　王童刚到这里，六楼那管黑筒突然猛地晃动了一下，那是一管窥视镜，这次看清楚了。到底是什么人在窥视这边呢？目的何在？
　　“是什么东西？”徐伯好奇地凑过来。
　　王童指了指六层那间窗户：“看，那层楼的那间窗户，有人在窥探我们。”
　　徐伯：“哦，那是马院长的办公司，我刚刚去过的，她为什么要窥视这边呢？真是奇怪！”
　　“马院长是什么人？”王童问。
　　“是这里的副院长，夫人让我去找她签字让你转院，她不肯，让夫人亲自去找她，可夫人现在又弄成这样了。”
　　“副院长？”王童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一种不祥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令她感到周身冰凉。
　　正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王童抬起头，两名一胖一廋、四十来岁、模样像医院领导的女性站在门口，正用一种匪夷所思、令她周身发凉的眼光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