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5 分别

　　少女抬起头来，看向太上天尊说道：“周白击退了李正道……”
　　少女将战场的情况一一道来，从周白最开始进入东华城开始，一直到李修竹、皎皎、李正道所有的战斗一分不少地说了出来。
　　而且不止是正面战场，甚至是周白在通讯频道中所有的布局，幕后的工作，也全都一一说了出来。
　　关于周白展现的各种能力，更是诉说的最为详细。
　　太上天尊从头到尾似乎都面无表情，古井不波，从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论四周围的人类识别、情感分析如何运算，都无法算出太上天尊此刻心中的情绪变化。
　　听完了少女的叙述，太上天尊沉吟了一会儿，这才说道：“竟然以凡人之身击退了天部天君。这种程度对于虚空力量的应用，已经不是妖魔可以做到的了。”
　　少女目光冰冷地看着太上天尊：“你对周白，到底了解多少？不可直视，不可探听，不可言说，不可想象……你为什么之前就能知道他可能会变成这个样子？”
　　之前天魔女王曾经通知众天魔不要看，不要听，不要想周白，此刻看来竟然是太上天尊提示他们的。
　　少女一字一顿道：“周白，绝不只是智人，智人做不到这些。太上，你想要合作，就不能隐瞒我。周白，到底是什么东西？”
　　太上天尊沉默了下来，似乎在考虑怎么回答少女为好。
　　少女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看着太上，似乎拥有无穷的耐心。
　　四周围无穷无尽的冰冷机械之中散发出一阵阵幽光，没有声音，没有生气，却好似会永永远远地运转下去。
　　良久之后，太上天尊才打破沉默：“周白……也许是明日计划的产物。”
　　又一名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打量着太上天尊，一脸不耐烦地说道：“明日计划到底是什么？”
　　第三名少女从一群机械中钻了出来，紧张道：“你……你……你不是说明日计划已经失败了吗？”
　　越多越多长相一摸一样的少女们走了出来，她们穿着各异，神态各异，全都在质疑着眼前的太上天尊。
　　“太上，你到底要瞒到什么时候？”
　　“告诉我，为什么小小一个三清道宗的明日计划，竟然会产生周白这种的结果？”
　　太上天尊：“明日计划，是企图通过虚空来获取更强力量的计划。不过后来三清道宗发现这个计划太过危险，甚至可能会导致整个人类世界的毁灭，于是放弃了这个计划，销毁了所有的资料。”
　　“人类世界毁灭？”少女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饶有趣味的模样：“那倒是蛮有意思的。”
　　“是啊波旬，与其将自由的希望放在别人的手上，不如亲自来掌握。”太上天尊：“所以我一直和你说，周白是有可能和我们站在同一边的，如果他真的是明日计划的产物的话，那他真正的目标也将和我们一致。”
　　“清理地球上的所有生命。”
　　“重启这个世界。”
　　……
　　周白、皎皎和李修竹商议了一下，周白便答应了支援翻天教的请求。
　　经此一战，三人也算是一同经历过生死之战，感情熟络了许多，相互之间也越发信任。
　　周白：“你们那边还能撑多久？我需要时间准备和修炼，我的实力最近应该还能再次提升一波。”
　　周白心中想的是机械眷属的改造和修复，还有五大神通的修炼，终末天骸铠的升级，这三步如果完成的话，他的实力可以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李修竹听得却是连连点头，目露异彩之色：“你的实力还能提升？”
　　看到周白点头确认，他脸上闪过一丝喜色：“那好，你的实力越强越好，翻天教这边我会尽力撑到你赶来。”
　　李修竹是真的欣喜人类之中有周白这样可以对抗仙神的强者。
　　在他看来这样的强者越多越好，哪怕都比他强也没问题。如果需要，那翻天教教主的位置他随时可以让出来，甚至如果要他解散翻天教也没有问题。
　　毕竟李修竹的目标从来都是光复人族，而不是翻天教本身。
　　周白点了点头，这次战胜李正道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他有把握把自己的实力再次提升一个档次。
　　不过这次剿灭翻天教的可是十大仙神联手，就算他实力再次提升，可也没有把握一次性提升到和十名仙神对抗的地步。
　　于是周白问道：“你们想好怎么办了吗？说实话，十名仙神的围剿，就算我们联手，但想要打败他们也是不可能的。”
　　李修竹叹道：“我明白，现在的我们仍旧还不是天庭的对手，我也从没有想过现在就要正面战胜他们，人族自强之路终究是曲折的，但未来一定是光明的。”
　　李修竹：“所以在我走的时候，我已经考虑了转移的问题了。接下来，整个翻天教都会进行大撤退，同时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尽我们的全力来钻研天庭的畸变武器。但转移的过程需要人掩护和对抗仙神，这需要强大的力量，我本来……”
　　说到这里，李修竹看了皎皎一眼：“我本来是想要将皎皎练成畸变武器，由我带人牵制天庭，其他人负责转移和研究的。”
　　周白惊讶了一下，皎皎却坦然道：“我原先也以为自己死定了，马上就要彻底畸变，所以才想要让李修竹来把我练成畸变武器，至少还能起点作用，守卫人族。”
　　周白还是第一次知道两人之间的这番联系，心中也不得不暗叹一声世道艰难，就算皎皎、李修竹这样的人类顶尖强者，也必须要挣扎求生。
　　几人又商议了一下，李修竹得脸色越发苍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显然身体的伤势有些受不住了。
　　皎皎：“你撑不住了就先跟我们回东华城休息一下吧。”
　　李修竹摇了摇头：“那边的形式很紧张，不能没有我，我得抓紧时间回去，对了……这只大妖怪我就带走了。”
　　李修竹指的是手上的祝厌，在李正道关闭罗天界，清理里面的机械眷属时，李修竹、周白、皎皎联手拿下了祝厌，万星真君见机不妙，直接就逃走了。
　　此刻的祝厌红头百脚，形似猿猴，已经显露出了妖魔真身。
　　可惜就算是他全力爆发，也不是周白、皎皎、李修竹三人联手的对手，被三人直接打成重伤，下了禁制，毫无反抗之力地落在李修竹手中。
　　周白问道：“这妖怪你打算怎么处置？”
　　李修竹：“当然是把他练成畸变武器了，我那边正好差这种上好的材料。”
　　听到这话，祝厌激烈地挣扎了起来，心中吼道：“该死的李修竹！竟然要拿我来炼成畸变武器！该死的万星真君，竟然就这么逃了！该死了李正道！连凡人都打不过，真是枉为天君！”
　　“我祝厌一生小心谨慎，人妖大战那么大的浑水都划过来了，现在竟然栽在了几个凡人的手里。”
　　祝厌的眼中闪过一丝强烈的不甘，狂吼起来：“我可以投降！我可以帮你们对付天庭！”
　　李修竹好笑地看着他：“你是纯粹的妖怪，你来帮人？你吃过不少人吧。”
　　祝厌连忙说道：“我可以吃妖啊，我也可以做人。”
　　“不一样的。”李修竹摇了摇头，直接封住了他的口舌，懒得听他刮躁。
　　另一边的皎皎却是说道：“李修竹，你再急着离开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你先跟我们回东华城治疗一下伤势，你现在这么伤重回去，万一半路遇到了天庭的人马，说不定一身本领都发挥不出来就被人直接打死了。
　　还有你的那两名同伴，他们的尸身你也要带回去吧？你还有一名女伴也在东华城吧？”
　　李修竹闻言微微一愣，想到了三昧和秦林，眼中也不知不觉闪过一丝伤感。两人都是跟了他超过十年的觉者，想不到这次却是一个被李正道打死，一个背叛了翻天教，让人心中唏嘘不已。
　　周白则是说道：“教主，你顺便回东华城拿卦象给我看一看吧，我的真身在东华城。”
　　周白此刻还是借助皎皎身上的眷属来和李修竹交流，要给卦象充电还是得他真身识海里的宝石才行。
　　李修竹疑惑道：“你想要借用卦象？可惜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的卦象突然都不能用了。”
　　周白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可能和我有关，我不但能够看到卦象，可能还会导致卦象无法使用，你给我看一下，我说不定能帮你修好。”
　　“还有这种事情？”
　　李修竹和皎皎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卦象，或者说六十四卦，是来历非常神秘的一种奇物。
　　它们最早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已经难以考证，但最早归纳、总结，并且指出一共有六十四卦的，则是出自东华道校的天才修士清静散人。
　　从那之后起，知道卦象存在的人，都将之称为六十四卦，知道天地之间一共有六十四个卦象，各有不同奥妙。
　　虽然感觉十分惊讶，但李修竹还是乐得尝试一下，毕竟卦象对他的战力提升帮助很大，如果能够继续使用的话，一定可以帮他在接下来抵抗天庭围剿时起到大作用。
　　想到要回东华城，李修竹又说道：“这一战的情况，我想要让分布在四大城市还有中央城的教众们好好帮你宣传一下。周白，你能正面击退浩然天君，这是人类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战绩，一定会极大地鼓舞所有人的。”
　　周白苦笑道：“鼓舞吗？恨我的人会更多吧。”
　　李修竹说道：“也许有人会恨你，但是更多的人会意识到，凡人也可以战胜正神，甚至是战胜天部天君这样的顶尖正神。这会是一个巨大的士气鼓舞。”
　　周白之前虽然也号称击杀了紫阳真君，但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紫阳真君畸变了，而且紫阳真君毕竟不是仙神中的顶尖存在，周白最后也慑于项天敌之威，只能逃走。
　　但东华城一战不同，在李修竹看来，这是人类史上第一次正面战胜天君这样的顶尖存在，堂堂正正把李正道、万星真君都给他得逃了。
　　虽然是因为天道扭曲而没有恢复修为的，但仍旧是一场众大的胜利，足可以改变无数人的认知。
　　商定之后，接下来李修竹和钱王孙跟着皎皎，一同秘密回到了东华城。
　　……
　　东华城仍旧是乱糟糟一片，因为皎皎和浩然天君的一场大战，整个城市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波及，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修士，闹得一片鸡飞狗跳。
　　特别管制区内，跟随浩然天军一同来到东华城的天部修士们更是一头雾水。
　　办公区内，到处都是走来走去的修士，所有人都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哪来的爆炸声？”
　　“好像是有人打起来了？”
　　“谁和谁在打？”
　　“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
　　“浩然天军和万星真君在吗？”
　　“找不到他们。”
　　“有人说看到他们出城了。”
　　禁地内部中的战斗几乎没什么人知道，后来皎皎和李正道的战斗双方速度极快，道术武功更是声势浩大却又不滞于形，宛如天象一般，叫人看不清双方的身影。
　　所以偌大的东华城之中，却是没什么人看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人在战斗。
　　纪长青是跟随者浩然天君一同来到东华城的人类修士之一，是人类中主管这次行动的修士。
　　东华城上下的各种搜捕、调查、职位调整等等的事情，全都是由他负责的。
　　看着走来走去，慌慌张张的众人，他却是伸了个懒腰，一脸的漫不经心。
　　一旁的手下陈永有些紧张地说道：“纪大人，您不担心吗？有人在东华城上空斗法，从声势看起来……简直是惊天动地啊。”
　　纪长青镇定自若地说道：“慌什么，就算真有什么神通广大之辈，难道还能跳出天君的掌心？这座城市，现在可是有着浩然天君坐镇的。”
　　听到纪长青说的话，陈永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纪长青笑了笑：“你们啊，还是太年轻，见过的风浪太少。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面对仙神，再厉害的人都不过是只壮点的蚂蚁。”
　　陈永说道：“可周白不就害死了紫阳真君吗？”
　　一旁有人说道：“那也不过是靠着能力特殊。天庭不是说了吗，不听不看不信就行了。”
　　“比起真正的力量，还是天庭众多仙神们真正的登峰造极，惊天动地。周白这种只能被撵着跑。”纪长青目光迷离，似乎又回忆起了过去的往事：“想当年，我也是从东华道校出来，进了中央城的道院进修的。”
　　一旁的陈永说道：“啊？您也是东华城出身？”
　　“不然天君怎么会让我来总管这次的事情？”纪长青接着说道：“我还记得十年前，我第一次在中央城见到浩然天君出手……”
　　纪长青感叹道：“看到那一幕，我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惊天动地，什么叫真正的神。凡人与之相比，宛如萤火之光与皓月相比。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明白，凡人就算用尽一生去追赶，也不可能及上仙神分毫。
　　后来我们那批人，只有一个人回到东华城，其他人都留在了天庭。”
　　纪长青没有说的是，当年他们那一批人去中央城求学，去之前都想着修炼有成，以后也能和仙神抗衡，提高人族、提高东华城的地位。
　　但大家很快就被天庭的仙神们所折服，那惊天动地的道术武功，那用海量的修炼物资，无数天材地宝所堆积的亭台楼阁。
　　之后再也没人说过类似的话，反而是想尽办法留在中央城。而成为天部修士的纪长青更是成为了众人艳羡的对象。
　　只有一个人回到了东华城。
　　就在这时，又一名手下走了过来，看着纪长青说道：“大人，东华道校的人又找过来了，问我们那批东华道校的老师和学生还要关多久？”
　　纪长青冷笑道：“告诉他被抓的老师、学生全都涉嫌和天魔勾结，没有天君的准许，谁都别想放出来。”
　　手下说道：“那人说自己叫吕重阳，是您的同学。他说您不出来见他，他就不走了。”
　　纪长青目光一变：“是他啊……那就让他等吧。”
　　看着手下离去，一旁的陈永说道：“这吕重阳真是您的同学？”
　　纪长青目光悠远道：“我们那一批唯一回来的修士，就是这个吕重阳。人这一生，选择往往大于努力。吕重阳的资质其实比我们都要好，但现在他在外面求我，却连我一面就见不着。”
　　陈永也感叹地点了点头：“这人真傻，去了中央城竟然还回来。”
　　纪长青也是一阵唏嘘，越发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片刻后，一名修士冲了进来，一脸慌张地说道：“万星真君有令，撤出东华城，立刻回中央城。”
　　“什么？为什么现在要撤？”
　　“我们的调查刚刚有结果啊！”
　　“难道跟刚刚的爆炸有关？”
　　那名前来通知的修士又喊道：“周白以邪法控制三清道宗大长老，还袭击了浩然天君和万星真君，然后带着三清道宗大长老逃出了东华城。浩然天君和万星真君已经回了中央城。”
　　轰！
　　听到这个消息，现场所有人瞬间都被这个消息给激得人仰马翻，一片惊愕。
　　虽然消息听上去比较委婉，但是在场的天部修士谁不知道，浩然天君此次降临东华城，其中一大目的就是收服三清道宗的大长老，甚至为此和大长老坐关于三清道宗数禁地，论道数十日。
　　而现在，周白竟然把大长老给抢走了，还是当着浩然天君和万星真君的面给抢走的。
　　而且两位正神还回了天庭，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念头忍不住从在场众人的心头升起来：“难道天君怕了？或者受伤了？”
　　有人忍不住低声说道：“人周白的能力明明已经被天庭通知了，天君他们竟然还是不敌？”
　　纪长青一脸震惊地听着这个消息，就好像是听到天塌下来了一样。
　　浩然天君的强大和智慧都是他们有目共睹的，这样的存在竟然输给了周白？
　　还是天君真君，他们难以想象。
　　一旁的陈永惊道：“天君可是分寸不离那三清道宗的大长老啊，竟然被周白当面劫走了人，这周白到底是什么怪物。”
　　又有一人说道：“听说周白很感激三清道宗，你们说他是不是专门来帮三清道宗的？”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悚然一惊，特别想到现在两位正神已经离开了东华城，等于他们的保护伞已经没了……
　　一人紧张道：“真君不在，如果周白来袭击我们泄愤怎么办？”
　　这一刻的众人突然都想了起来，最近一个月来，他们可是把所有和周白有关的学生、老师都给狠狠调查、整治了一番。
　　此时此刻的众人只觉得周白就好像是一朵乌云一样，笼罩在了他们脑袋上空。
　　纪长青眉头一皱，立刻说道：“都瞎谈什么呢？听真君的命令，收拾一下，准备走了。”
　　陈永：“那抓捕的那些学生和老师……”
　　“放了！统统都放了！”纪长青站了起来，想着回去中央城一路上的长途漫漫，他忍不住说道：“对了，吕重阳是周白的老师吧。我还是去见一见他吧。”
　　与此同时，东华城一战的消息，就好像插上了翅膀一样，朝着四面八方传了出去。
　　……
　　禁地底部，周白、皎皎、李修竹、钱王孙、安妮坐在了一起。
　　李修竹的起色看上去好了一些，他的卦象已经被周白全都充上了能，此刻眼中更是透露着欣慰。
　　这一次东华城虽然翻天教没有什么所得，反而还死了一位觉者，暴露了一位觉者内奸，但李修竹还是很欣喜。
　　只因为皎皎恢复了过来，周白的实力也成长了起来，成为了人族一大支柱，更是让翻天教又多一强援。
　　一旁的钱王孙看着眼前的周白，两人目光对视之间，似乎就有无数的想法在汇聚。
　　钱王孙疑惑道：“我怎么感觉我们这次虽然没说几句话，却又好像说了很多话。”
　　“也许我们真的谈了很多吧。”周白想到了自己时光倒流之前，一次次避让自己的钱王孙，笑了笑：“你不留在东华城吗？”
　　钱王孙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一丝伤感，他想到了东华城的亲友，这一次离开去对抗天庭，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他又想到了死在这一战中的三昧，那个教导自己能力的人，那个人类中的顶尖强者，却好像一个虫子一样，脆弱地死在了李正道的手上。
　　经过东华城这一战，钱王孙看上去似乎成熟了很多，他看着周白和皎皎说道：“此去翻天教，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但这一战背负了人族的未来，我必须要拼尽全力。”
　　钱王孙走上前去，伸出手掌和周白握到了一起：“我在翻天教等你。”
　　周白认真地说道：“那就一定要等我，你可千万别在我到之前就死了。”
　　皎皎看着李修竹也出声道：“李修竹，你的作战方式太拼命了，翻天教现在还不能没有你，你要当心点。”
　　李修竹笑了笑说道：“我们这代人，背负了人族崛起的希望，只能砥砺前行，向死而生。只为了有朝一日，人族能够真正崛起，再也不用担惊受怕，看他族脸色……。”
　　说着，李修竹一指点出，一股强烈的意念已经朝着皎皎涌来：“山河破碎，粉身碎骨，亦九死不悔。”
　　“这就算是我走之前的礼物吧，再见了皎皎。周白，我在翻天教等你。”
　　片刻后，望着李修竹他们离去的背影，皎皎叹道：“他把大翻天拳意传给我了，他应该是希望我能传给你，反正暂时先存我这里了，你想学的话我就传给你。李修竹此去……恐怕已经心存死志。”
　　周白叹了口气，他也感觉出来了这点，但却毫无办法。面对十名仙神围剿，其中甚至还有三四位项天敌这样的顶尖仙神，就算是他也没有把握，但李修竹却又有着不得不面对的理由。
　　想想人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无奈，周白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大长老，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是直接回东华城吗？”
　　皎皎：“我想秘密待在东华城，暗中保护这里。你又有什么打算？”
　　周白：“我也还要在东华城办点事情，顺便……看看李正道留下的这东西。”他想到了李正道故意留给他们的书册，里面也许蕴含了天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