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我妹妹第一次进宫,好多规矩都不知道,您多帮着提点,免得她冲撞了贵人,给太妃娘娘惹麻烦!”媛娘拉着那嬷嬷手拜托道。
叶嬷嬷摸了摸袖子里荷包,没有拒绝,笑容不变回道:“世子夫人放心吧,慧县主是我们太妃娘娘义女,也就是奴婢主子,奴婢肯定会照顾好慧县主!”
“慧县主请上马车吧!”叶嬷嬷亲自扶着慧娘来到停一旁华盖珠缨八宝车前,墨菊和碧苏搀扶慧娘上了车,又扶了叶嬷嬷上车,两人上了后面青幄翠帘车。
不一会儿,一声唱响,马车哒哒地驶了起来。
坐铺设奢华典雅马车里慧娘还是有一种不真实感觉。
她不自觉得就想起昨天晚膳前情景。
昨天大夫人见媛娘闹腾厉害,怕累着她,就满是无奈满是满足笑着对她们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姊妹俩别闹了,歇会儿吧,到了用晚膳时候了!媛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已经派人通知老爷还有熹儿、祁儿让他们今晚早点回来,薇娘和尧娘马上也过来了,今晚咱家吃团圆饭!”
媛娘笑闹了这么长时候,也感觉有点累了,就顺势倚贵妃榻上,对慧娘道:“好吧,我趁这会儿,先给你讲讲进宫基本礼仪,用完膳我再给你讲讲宫里那些贵人们!你心里好有个数。”
慧娘也知道这些对她明天行程来说很重要,因此听得格外认真。
晚膳时,她们一行人来到青松堂,发现饭桌末尾多出了两个位子,慧娘微微挑了挑眉,转眼看到吕姨娘两人时,就有点明白了。
大夫人这是给她面子呢。不用吕姨娘伺候,而且可以上桌用膳!
既然吕姨娘都能上桌了,自然不好厚此薄彼,也就有了张姨娘位子。
等众人都坐好,钱大老爷看了看坐对面两位姨娘,又略有深意看了大夫人一眼,没有反对。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今天是双喜临门。一是慧娘被封慧县主,二是媛娘回府。咱家好久没有这么聚过了,今儿大家好好高兴高兴。媛娘难得回来一次。家好好住住,缺什么跟你母亲说,她要是办不到,就告诉父亲。还有慧娘明日进宫,很多规矩都不知道。你多嘱咐她点。”
媛娘讶异看了钱大老爷一眼,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对这几个女儿说过关心话,自己身为嫡女也没有多少优待,难道现他知道关心女儿了?是什么让他改变了?
媛娘想着,瞬间又恢复正常。笑着回道:“父亲放心吧,待会女儿就跟慧妹妹讲讲宫里事情。”
慧娘没有注意到钱大老爷和媛娘异常,因为她自从封了县主。还没有来得及见吕姨娘,此时抬眼朝她望去,只见吕姨娘笑眼含泪,神情激动望着她。显然是真心为她高兴。
她觉得慧娘现是县主了,还是雅太妃义女。一定会有个好归宿。
慧娘朝她微微 一笑,吕姨娘看到。脸上笑容加明丽了,看得对面钱大老爷一阵恍然。
钱大老爷回过神来,又接着道:“不过,高兴归高兴,你们想必也发现了今天座人有什么变化,我也这里郑重告诉你们,从今天起,钱家没有段姨娘这个人,至于琦娘,她出嫁前,你们兄弟姊妹几人都不要去接近她。”
钱大老爷又转头看向钱裴熹和钱裴祁兄弟俩,告诫道:“不管是现还是以后,你们都不可跟庄郡王府多接触,而其他宗室子弟或者王公子弟也只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明白吗?”
钱裴熹和钱裴祁早就被大夫人告诫过了,慧娘三人也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只有媛娘一脸讶异,虽然她知道一点,但是也没有这么严重啊!
马车一阵儿颠簸,慧娘思绪回道现实,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琦娘不惜用性命去追求东西,到现还是镜中花水中月;而一心祈求岁月静好自己,却只能感叹树欲静而风不止!
抬眼看到叶嬷嬷正打量着自己,慧娘微微尴尬低了低头。
叶嬷嬷看到慧娘回了神,脸上恢复了温和笑容,“慧县主想什么呢?是不是太紧张了?”
“是啊,慧娘到现都有种恍惚梦中感觉。可是现又坐进宫马车上,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那么多贵人,就怕哪里做错了,惹贵人不高兴。”
慧娘没有反驳,顺着叶嬷嬷口气说道。
“慧县主不用担心,太后娘娘和雅太妃娘娘都是好性子人,慧县主又这么聪明伶俐,她们两位不会难为你。只是”叶嬷嬷微微一犹豫,接着又道:“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因为一些事情不太高兴,所以脾气不太好,慧县主如果见到这两位娘娘,要小心着点儿。”
慧娘心里警惕。
即使那两位高高上娘娘心情不好,自己这两天风头正盛,而且自己也跟两位娘娘没有过节,她们也犯不着冒着惹皇上不高兴危险跟自己一个小小女子过不去吧?
但是值得叶嬷嬷特意提醒自己,就说明这两位贵人很可能找自己麻烦,为什么呢?
慧娘毫无头绪,这两天发生事情,可以说没有一件自己能理明白,这种一无所知,被别人掌控感觉,让她越来越不安。
慧娘沉思了一会儿,往叶嬷嬷手里塞了个荷包,带着点不安朝叶嬷嬷笑了笑:“叶嬷嬷,您别嫌弃,这是慧娘自己做一点小玩意儿,您平时拿着玩儿就好。再说再说慧娘还得靠您照顾!”
荷包里面确实是慧娘自己做一个小玩意儿,自己手编结子,不过下面缀着是媛娘昨天给她一块晶莹剔透黄玉,专门用来让她做人情用。
叶嬷嬷想到已经收过昌国侯世子夫人一份礼了。所以就要推回去。
但是看到慧娘一脸不安,好像生怕自己拒绝。
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推回去。
又想再跟她说点什么,可是想到太妃嘱咐就把话咽了下去。
慧娘看叶嬷嬷没有拒绝,稍稍松了口气,并没有看到叶嬷嬷纠结神情。
马车一路行驶还算稳当,慧娘也不敢往外看,所以不知道走了多远,只知道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慢慢停了下来。
慧娘叶嬷嬷搀扶下小心下了马车。还没来得及抬头看一眼自己身处地方。就听旁边有个熟悉声音:“奴婢给慧县主请安了!”
慧娘循声望去,那弯腰行礼青衣太监可不是吴公公吗?
“吴公公,请起!”慧娘连忙叫起。声音里满是惊喜,能一踏进这个陌生威严地方,就碰上一个认识人,是一件很让人高兴事情。
吴公公起身后,又朝叶嬷嬷作了个揖。才笑着看向慧娘:“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此恭候慧县主。皇上说让慧县主先去太后娘娘那里,雅太妃娘娘也那里!”
吴公公又朝慧娘作揖,恭喜道:“太后娘娘,决定给您和雅太妃做见证人,所以,皇上说您给雅太妃娘娘敬完茶。行完礼,再去谢恩也不迟!”
听完,慧娘心里微讶。怎么太后娘娘都出山了,这是越来越隆重了!
叶嬷嬷也吃了一惊,不由得看向慧娘,心里揣度:“这个慧县主,到底有什么过人地方。值得这些贵主们都这般重视!”
“慧娘谢太后娘娘、皇上恩典!”虽然惊讶,慧娘依然一脸温婉淡然笑着道。“劳烦吴公公跑一趟了!”
“不劳烦,都是奴婢本分”吴公公客气两句,又朝叶嬷嬷道:“劳烦叶嬷嬷带慧县主去太后娘娘慈和殿了!奴婢先回去给皇上复命了!”
说完,吴公公行礼离去,叶嬷嬷吩咐墨菊和碧苏等这里,领着慧娘往慈和殿兴趣。
路上,慧娘都低着头不敢乱看,依然感觉到宫廷威严磅礴,还有那种‘一如侯门深似海’压抑。
就这么走了半个时辰,慧娘感觉腿脚酸软,禁不住感叹皇宫真是大啊!
就她坚持不住时候,叶嬷嬷终于一座殿宇门口停下了脚步。
慧娘猜测应该到了慈和殿了!
叶嬷嬷笑着请慧娘稍等,她上前与殿门小太监说了几句,就转身回来了。
“太后娘娘吩咐您来了直接进去就可。”说着,落后慧娘半步,引着她进了慈和殿。
慧娘听着叶嬷嬷指引,目不斜视来到正殿门前,四扇双交四椀菱花槅扇门大开着,两边各站一排装束一样青衣宫女。
叶嬷嬷上前对其中一个丫鬟道:“慧县主到了!”
那丫鬟对着慧娘曲膝行了一礼,然后来到殿门中间唱到:“慧县主到!”
不到一炷香功夫,出来一个粉衣宫女,看了看叶嬷嬷,又看了看慧娘,也曲膝行礼:“慧县主请进!”
“劳烦姐姐了!”慧娘笑着点头回礼,和叶嬷嬷一起随着粉衣宫女进了正殿。
刚刚迈进正殿,就听到里面传来欢笑声,慧娘不由得猜测起声音主人。
还没等她理出头绪,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暗红色身影,慧娘一惊,不由得倒退了两步,下意识抬起眼来。
“漂亮妹妹!”
听到这个熟悉声音、熟悉称呼,慧娘心下骤然一松,眼前可不是德亲王吗!
“臣女见过德亲王!”慧娘赶紧曲膝行礼。
“漂亮妹妹,是哥哥!”德亲王固执拉起慧娘,一脸认真纠正着。
显然有人已经告诉他,慧娘是他妹妹了,他是慧娘哥哥!
所以德亲王把慧娘堵门口很认真纠正慧娘叫法!
慧娘一脸无奈看向叶嬷嬷!
“德英乖啊!领妹妹进来,你不是有礼物要送给妹妹吗?”
就慧娘为难之时,殿里传来雅太妃宠溺慈爱声音儿。果然,德亲王想了想,后重复了一遍‘是哥哥!’,拉起慧娘手就进了内殿!
德亲王拉着慧娘雅太妃面前停下,慧娘感觉到上面有一道奇怪目光打量自己,她稍稍抬了抬眼,却瞬间定住了!
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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