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人的战争

第二天．
“我说了，我不会买那东西的。”索尔头疼不已的对玛莉道。
今天一大早，不死心的玛莉又找上门来，试图推销她的小白兔一号。已成惊弓之鸟的沃尔萨连见都不敢见她，生意自然是做不成了，于是她又把主意打到索尔身上。
“拜托，为了做这东西，我光成本就投进了好几万金币，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亏本吧。”玛莉死皮赖脸的靠上来。
“你亏不亏本关我什么事，谁叫你要做那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儿。”索尔一想到那个白白胖胖，像只大号蠕虫的“小白兔一号”，就一阵恶心，得神经多么坚强的男性才可能在那东西上体会到快感啊。
玛莉立刻叫了起来：“什么叫莫名其妙，这可是一项划时代的伟大明，是将炼金术与解决男性生理需求完美结合的典范，在将来的世界一定会大为流行。”
索尔只能苦笑，不排除有些重口味的家伙会欣赏，但在这里嘛…别把小朋友吓到了，沃尔萨就是典型。
他只好道：“那就请你去找个懂欣赏的人买吧。”
玛莉彻底没辙了，她一脸泄气的跺了跺脚，拿无辜的地板泄着自己的郁闷。
索尔不言不动，连眼尾都不扫向她，总之就是不给玛莉任何转移怒气的机会，同时心里暗暗祈求这个姑奶奶赶快离开。
过了片刻，玛莉眼珠一转，突然又媚笑着贴了上来：“索尔。”
“干嘛。”索尔如老僧入定，眼观鼻，鼻观心，不带任何表情的从嗓子眼里应了一声。
“我们是好朋友吧？”
“不是。”
“是好同学吧？”
“也不是。”
“你…那，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
“本人对好人卡敬谢不敏，谢谢。”
“那是啥？”玛莉一呆，随即撒娇道：“别这么绝情嘛，求求你给我一笔订单啦，我的工坊开张到现在一点生意都没有，再这样下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你想要什么订单？”索尔莫名其妙。
玛莉兴奋道：“什么都可以，只要不太累，也不用做太多的东西，而且能轻松赚到大钱的就行。”
索尔那个汗啊：“这种好事拜托你介绍几件给我…”
玛莉不禁气道：“小气鬼。”
索尔无言：大姐，你那间工坊是我出钱盖的，设备是我买的，初期资金也是我出的，我甚至都不收你的房租。你不仅没赚到一分钱，还把房子拆了两次，我都不跟你计较，这还叫小气那真是没天理了。
拉订单未果，玛莉只好再次退而求其次：“那你去告诉那些矮人，叫他们把我的工坊恢复原样。”
索尔大讶：“不是已经在给你重修了么？”
玛莉哼了一声：“不知怎么回事，他们不肯按原样大小重建，非要给我减小一号，我怎么说都不行。”
她的话音未落，就听一个声音从旁响起：“那是我叫曼森这么做的。”
两人转头一看，却是洁西卡从门口走入。
“原来是你！”玛莉一下站起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洁西卡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某些人的工坊不仅没为领地赚回一分钱，还因为毁坏重建浪费了大笔资金。为了节省领地的支出，就不必在某些明显没有作用的东西上浪费太多钱了。”
玛莉大怒：“什么叫明显没用？你哪里知道炼金术的伟大。”
“哦？”洁西卡斜睨了她一眼：“那你给我赚钱看看啊。”
“那是暂时还没人懂得欣赏我的明，以后我会赚到足够把你淹没的金币！”
洁西卡淡淡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必须减小你工坊的规模，就算再次毁坏也不用花那么多钱重修。”
玛莉几乎要抓狂了：“你是说我的技术很烂吗？”
洁西卡表情依然从容不迫：“你的工坊开张以来，只做成一笔生意，却毁掉两次，足以说明任何问题了。”
索尔知道洁西卡并没有专门针对玛莉的意思，纯粹是履行自己身为管事的职责。要知道当初就连玛莉的老爹希奇斯都用了一阵子茅棚，现在只是减小炼金术工坊的规模，已经很给面子了。
但显然，有人却不这么想。
“你…”玛莉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臭女人，你就是要跟我做对是吧？”
“什么？”洁西卡勃然色变，她狠狠瞪着玛莉，随即挑衅的一笑：“是又怎么样，你这个半调子炼金术士。”
噼啪！
一道闪电在两女中间闪过，炸起无数火花。
“哇啊啊，冷静，冷静啊！”一见火药味浓烈，索尔赶紧打圆场，两女却连眼角都不扫他一下。
毫不相让的和洁西卡对视着，玛莉表情突的一变，她冷笑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洁西卡一怔。
玛莉讥讽的道：“你火气这么大，显然是欲求不满的表现，要不要我做个小白兔二号给你啊？”
洁西卡秀眉一剔，咬牙道：“你说谁…”毕竟无法将那个不雅的词说出口，她重重喘了口气，又道：“小白兔二号，那是什么？”
知道绝不能再让对话继续下去了，否则天知道会生什么。在玛莉开口前，索尔一下**：“停，都听我说一句！”
两女同时转头看着他，随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把目光转回对方身上。
“……”索尔瞠目结舌，显然愤怒中的两女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感。
就在事情快要演变得不可收拾的时候，忽见玛琳兴冲冲的跑了进来：“少爷少爷，快看是谁回来了。”
“嗯？谁？”索尔不由自主转过头。
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欢呼：“索尔！”跟着一人越过玛琳，直扑过来。
刹时被一个娇美的身躯抱住，感受着胸前两团“伟器”的挤压，索尔一看来人，不由惊道：“卡、卡菲尔？”
来人正是本该在迪维吉城堡的卡菲尔，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出现在这里，索尔一时间张大了口，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卡菲尔可不管这些，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她兴奋得死死把索尔搂住，将脸埋进他的怀里。
这边卡菲尔自顾抱得高兴，浑没注意到一旁的两个女人。初见卡菲尔的惊讶过去后，洁西卡怒声冲她道：“你知不知羞，快放开他！”
玛莉不认识卡菲尔，但并不妨碍她和洁西卡对着干。洁西卡话音未落，她就开始唱起反调：“抱得好，我支持你。”
卡菲尔终于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将头从索尔怀里伸出来，她先冲洁西卡做个鬼脸，跟着便看向玛莉。
“你是谁？”少女的语气中隐隐包含一丝敌意，显然索尔身边的任何漂亮女性，都必将引起她的注意。
“我叫…”玛莉正要回答，眼睛突的在两女身上一转，已改口道：“我叫玛莉，我不喜欢索尔，但却很讨厌她。”说着，向洁西卡一指。
这完全是句没头没脑的话，让人惊讶的是，卡菲尔定定的看她片晌，突然一把握住玛莉的手：“姐妹！”
“好姐妹！”玛莉亦同样跟她相握。
“哼！”洁西卡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
天呐…
看着两女瞬间就结成敌对同盟，索尔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哇哈哈哈，妹夫妹夫，你最近好吗？”一个让人窒息的熊抱之后，列斯塔把索尔的背拍得山响。
忍受着背部传来的巨大冲击力，索尔辛苦道：“还好还好，咳咳咳…大哥，你再拍下去就要变成不好啦。”
此刻，领主府的会客室内充满了欢声笑语。久违了的卡菲尔，列斯塔还有波奇等人齐聚一堂，高声谈笑着。
“这么说，你是同换防的守备队一起回来的？”索尔问卡菲尔道。
上次迪伦向索尔建议，送一批守备队的新兵去迪维吉要塞换防，顺便让在那边呆了很久的守备队员们回来和亲人团聚。很早前他就带队出了，没想到和守备队员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卡菲尔兄妹。
丝毫不顾洁西卡满是怒火的眼神，卡菲尔亲热的挽着索尔的胳膊，紧靠在他身边：“我是回来找一种洛维尔特产的草药，对治疗受伤后的烧很有效果。”
说着，她又向索尔那方挤了挤：“另外听迪伦哥说，你从巴姆克回来了，所以人家想回来看看你。”
感受着少女饱满的胸脯在手肘处的温柔触感，索尔此刻却不敢有丝毫大意，便如摩季那的柳下惠般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喔，原来是这样。”
因为…
“哼，要坐就好好坐，这里没椅子吗？”果然，洁西卡话了。
卡菲尔哪会怕她，还示威似的把头靠在索尔肩头：“我乐意。”
“说得对，坐哪里是自己的自由，你要是不爽，也坐过去啊。”玛莉立刻表示了支持。
洁西卡毕竟面嫩，无法做到像卡菲尔那么热情外露，而且次受到对方“合体技”的攻击，她立刻处在下风：“你们…”
见三女又要开掐，索尔赶紧转移话题，对波奇道：“迪维吉最近怎么样？”
波奇正抓着玛琳不断端上的点心大口享用，闻言含糊不清的道：“很好，现在我们已逐渐站稳了脚跟，在那儿呆了几个月，大家伙的战斗能力都有很大进步，不是我夸口，比起鲁林那些所谓的王牌部队，都不…”
话没说完，就被列斯塔抢过话头：“得了，有什么好夸口的，像我上次一人干掉十二个鲁林精锐重斧手，都没到处乱讲。我记得妹夫经常怎么说来着…低调，做人要低调，知道不？”
“是吧，妹夫？”说着，他得意洋洋的转向索尔。
索尔还能说什么？只好不住干笑：“是啊，就应该像大哥这么低调。”
“噗哧…”却是一旁的玛莉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是谁？”列斯塔终于注意到了她，为了自己的妹妹，他同样关注索尔身边的每一个漂亮女人。
“你好，我叫玛莉，是领地的炼金术士。”玛莉自我介绍道。
卡菲尔跟着道：“大哥，玛莉对我很好呢。”
有卡菲尔亲口保证，列斯塔立刻把她划到“自己人”这一边，他豪爽的道：“玛莉是吧？你是卡菲尔的好朋友，那也是我的好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你列斯塔大哥说。”
“谢谢大哥。”玛莉哪还不懂顺杆往上爬，立刻知机的改叫道。
这一声大哥叫得列斯塔颇为受用，更觉妹妹的眼光不错。
这时玛莉眼珠滴溜溜一转，突的凑到列斯塔身边道：“大哥，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只要是大哥我知道的。”列斯塔啪啪的拍着胸口。
“你从迪维吉城堡来，那边士兵很多吗？”玛莉问。
“具体多少不能告诉你，但已经有很多人了。”列斯塔答道。
“那…女人多吗？”玛莉又问。
列斯塔有些奇怪的看着她：“打仗怎么能带女人？只有几个牧师而已。”
玛莉眼中精光一闪，瞬间翻出两个“$”的图标（在不断的逼迫下，她在金钱方面已进化出和某母兽类似的体质了…）。
“大哥，我这里有个好东西，可以缓解士兵们夜晚的寂寞，释放积蓄的压力，这样就能提高他们的战斗力。若是你们肯大量订购的话，我可以用很便宜的价格出货。”她压低声音道。
“什么东西？”列斯塔迷惑的看着她。
玛莉正要回答，那边索尔高声打断她：“停！你要是敢说出那东西，我马上就把你赶出去！”
“啧…”玛莉悻悻然的坐了回去，随即一脸不甘的咕哝道：“哼，成本花了我好几万金币呢，这个损失谁来赔给我。”
此后便是愉快的晚宴，闻讯赶来的克雷斯见到自己的副队长，也是大为高兴，当然狠狠吃索尔一顿是免不了的了。
晚宴结束后，众人各自散去归家。走到门口时，索尔找个机会拉住列斯塔问道：“迪伦哥没回来吗？”
列斯塔摇摇头：“他放心不下那些新兵们，就留在迪维吉了。等我回去后，会把他替回来的。”
自从招收了那批新兵后，就一直是迪伦在带队，他们已经形成了深厚的感情，迪伦这么做也情有可缘。
“对了，在迪维吉，盖因没少打卡菲尔的主意吧？”索尔又道。
列斯塔哼了一声：“刚去的时候，那小子跟见了腥的猫一样，整天围着卡菲尔打转。不过后来被狠狠敲了几次头，就老实了。妹夫，放心吧，有大哥我在，不会让人动卡菲尔一根指头的。”
索尔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但这种事又不好辩解，只好作罢。
这时，走到院子门口的波奇和守备队的老兵们一起转身，齐刷刷的向索尔敬了个礼。
“洛维尔领地守备队，副队长波奇以下，请求归队！”波奇大声道。
索尔也严肃起来，将目光从面前每一个守备队员的脸上扫过，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欢迎回家。”
“索尔，我明天再来看你哦。”
山坡下，卡菲尔边走边回身向索尔挥着手。
目送着将她送走后，索尔转身走进院子，一抬头就看到站在门边的洁西卡。
由于卡菲尔和玛莉的关系，洁西卡今天的心情一直不好，这时见索尔走进来，她不咸不淡的道：“心情不错嘛。”
“哈哈，当然，因为大家都平安回来了。”索尔装作没听明白。
洁西卡岂会罢休，继续进击：“不是因为某个人吗？”
索尔不敢大意，赶紧避实就虚：“我们领地亲密得就如一个大家庭，哪还分彼此。”
洁西卡抓住破绽，立刻直击要害：“喔，原来早就不分彼此了，难怪列斯塔一直都叫你妹夫。”
对这记杀着，索尔娴熟的以太极推手化解之：“说起来，玛琳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我吃得好饱。”
洁西卡哪会上当？冷笑一声，挥军直进：“少拿玛琳当挡箭牌，刚刚还和别人高高兴兴的挥手告别，这么快就不敢承认了吗？”
在洁西卡如潮的攻势下，索尔终于溃不成军。他无奈道：“你还在为玛莉和卡菲尔的事生气么？”
洁西卡脸色不自然的偏过头：“怎么可能…”
索尔唯有苦笑，你要真不是为这事生闷气，那刚刚算怎么回事。他只好道：“她们闹着玩呢，你也不要太认真了。”
洁西卡马上还以颜色：“哟，这么快就开始帮她们说话了。”
索尔暗暗抹了把汗，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啊。他小心翼翼的道：“要不这样好了，干脆让曼森把她的工坊恢复原样，她就不会找你的茬了。”
洁西卡立马垮下脸：“你是说，让我向她认输？”
暗道不好，索尔忙道：“当然不是。但你身为领地的管事，还是扬一下风格嘛，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所以在你看来，无论我受什么委屈，都是应该的咯？”洁西卡按照自己的方式“曲解”了索尔的话。
“哇啊啊，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索尔大感头疼，清官难断家务事，老子这么英明神武的领主同样难断啊。
显然玛莉不消停，洁西卡就不会消停，洁西卡不消停，就不会让自己消停。为了以后的幸福日子，索尔只好忍痛出血了。
他说道：“其实我早就在想了，与其让玛莉这样不断浪费我们的钱，不如干脆免去她的债务。那么以后她再有什么亏损都算自己的，也免了我们不断的填钱进去。”
洁西卡眉毛一竖：“领主大人，请注意。虽然这是您的钱，但也是领地的投资，如果您随随便便就免去这么大一笔债务的话，以后我们还怎么向领民放债？”
“嗯，你说得也是…”索尔冷静的点点头。
但其实他的内心是这样的：
一边拼命撕扯着头，一边竭斯底里的大叫：“究竟要怎样？你究竟想我怎样？求求你，不管什么也好，给我来个痛快的吧，啊啊啊！”
突然，洁西卡像想到什么，脸色一下舒展开来。她自言自语的道：“原来她欠着这么大一笔钱，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想…想到什么？”索尔心惊胆颤的问道。
一脸神秘的冲她笑笑，洁西卡转身向屋里走去：“没什么，哦呵呵呵呵…”
索尔那个寒啊，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妈呀，这就是女人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