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那一声‘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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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宇双手撑地缓缓站起来，走近骆小倩，蹲下仔细检查一下小羊角辫，发现她连一块皮都没破，心想她真是够幸运的。再站来，朝货车那边走过去。
这时，那司机已惊慌失措地从车上下来，瞧了瞧小羊角辫没事，顿时，心头犹如大石放下，轻吁一口气，掏出一盒香烟，熟悉地弹出一根，叼在嘴里，‘啪’一声点燃。深深地吸一口，吐出烟雾随风飘散。见柯宇走过来，赶紧上前，抽一根烟递上去，咧嘴一笑，谄媚道：“小兄弟，好身手，多亏你了。刚才好险呐！”
“哼，你怎么开车的？怎么这么粗心大意呢？”伸手不打笑脸人，柯宇见这家伙又敬烟，又陪笑的。也不好意思破口大骂，况且人也没事，但是硬邦邦语气是少不了的。
“真对不起呐，刚才急着接电话，一不留神，差点闯了大祸，幸亏小兄弟身手好，要不，今天俺这关不好过了。真谢谢你了，小兄弟。俺性张，叫张朝贵，大家都叫我老张头，在南区拉活的。小兄弟贵姓？”张朝贵见柯宇虽然语气冰冷，但是也没直接叫嚷着扣车，心想这事，还有回旋余地，但是估计破财是肯定了。语气赶紧又客气几分，盼他不要狮子大开口。
“唉，你走吧，好在人没事。要不你……，唉，你走吧。下次一定小心了！你们这些开车拉活的，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命的啊！”柯宇打量一下眼前这个憨厚汉子，上身穿着已经泛黄的白衬衫，俩袖口，满是油迹，下身一条灰黑劣质西裤，双脚踏着一双布满厚厚灰尘皮鞋。心中了然，这汉子也是一个苦哈哈。见小羊角辫没事，也不想为难他了。
“呃……，小，小兄弟，这个，这个，俺老张头承你情，小兄弟你留下个联系方式，回头，请你吃饭。当赔罪，也当感谢你！”张朝贵怔了怔，有点不敢相信，半响，回过神来，知道这回遇到好人了。见人家可以不把这事，当回事，但是他老张头是恩怨分明，既然承了人家的情，就想着回报人家，即使回报不了，和这样的好人交个朋友也是不错的。
“吃饭什么的就不用了。这人没事，都好说，你走吧。”柯宇施恩不求报，何况人没事，就不想再纠缠。转身就想走。
老张头见柯宇转身就想走，心中一急，上前拉他一把，缠着他留个联系方式，以便日后好来往。
柯宇见憨厚的汉子不似故作姿态，而是发自内心感激。也不推托直接说自己是高凉一中的学生，还没手机，便留了个姓名。老张头掏出一个本子，在上面唰唰地，划拉几下，撕下来一张，递给柯宇，上面写着他联系方式。再朝柯宇抿嘴一笑，挥挥手，跳上车，一溜烟开出去，不一会消失在大道尽头。
柯宇昂头望天，天空红霞万丈，只是落日余晖映照。摇了摇头，抬腿走向骆小倩。
这时，骆小倩已经抱着小羊角辫站起来，眼角红红的，一绺秀发在滑落白皙嫩滑的脸颊旁，在夕阳映照下，显得妩媚动人。
“哼，你怎么放他走了啊？这种人应该送进监狱关着，哼！”
骆小倩瞬间恢复她的傲娇，双眼汩汩地盯着柯宇冷冷道。
“呃，这个，不是，人都没事么？什么送进监狱啊，那个，没那么严重吧。”
柯宇被骆小倩雷语呛着，连忙摆摆手解释着，咧嘴嘻嘻一笑。
“那个，小妹妹，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啊，你妈妈呢？”柯宇不敢再望着骆小倩那张铁青小脸，赶紧转向下小羊角辫，这会才瞧真切她的模样，粉雕玉砌小脸，眼角同样红红的，眼珠子汪汪，柯宇问她话时，她眨了眨。奶声奶气地道：“哥哥，好多好多气球，妈妈就不见了。”
“乔乔是跟她妈妈走散了，才乱跑到这里的。刚问了在哪里走散的，她也说不清，只是很多气球就不见了。”骆小倩语气又变得温柔些了，脸上还是有冷漠，神情有点古怪。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等着吧。”柯宇伸手手指轻轻点一下，乔乔的莹润玉鼻，朝小羊角辫咧嘴笑笑。
小羊角辫，举起小手，抓住柯宇手指，握得紧紧，好一会才放开，仰着小脑袋嘻嘻地笑着。
“要不，我们朝这路转过去，找找，要是找不着，就直接上派出所吧。”柯宇瞄一下骆小倩，见她抱着小羊角辫在怀里，目光呆滞，半响没反应，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开口建议了。
“嗯，也只好这样了。”骆小倩过半响，反应过来。轻吁一口气，对着柯宇淡淡道。
柯宇想从骆小倩怀里接过小羊角辫过来抱，骆小倩刮了他一眼，抱起小羊角辫自顾自向前走去。
柯宇健步跟上一边逗弄着骆小倩怀里的小羊角辫，一边四处偷瞧骆小倩那泛着一圈红晕的俏脸，转了几个街口，也没找着小羊角辫的妈妈。只好朝北区派出所走去。
北区派出所大厅里，柯宇不厌其烦地向警察叔叔，讲述小羊角辫情况。骆小倩神色淡淡地抱着小羊角辫在怀里，偶尔间她低头看着笑羊角辫，露出浅浅笑意。那一刻，风情万种。旁边好几个警察叔叔都不停地偷瞄她好几回。
这时，一个全身黑色制服，身材高挑女警从门外健步走进来，步幅间尤显英姿飒爽。柯宇闻声扭头回望，半响，心中暗叹好美一朵鲜艳欲滴警花。
小羊角辫眼睛瞪得大大的，陡然在骆小倩怀里挣扎一下，朝那清丽警花，奶声奶气地喊着：“琳姨，琳姨。”
“啊。乔乔。”那靓丽警花闻声扑过来，一把抓住小羊角辫小手，神色极为激动，半响，掏出小巧手机，摁通，语音极快的说了几句话。随即挂断。又欢喜地，从骆小倩怀里直接抱起小羊角辫。轻捏几下小羊角辫稚脸。露出甜美笑容。
“那个，这位警察姐姐，你认识乔乔？”骆小倩双手伸出来，想抱回小羊角辫，伸到一半，停下，讪讪地望着女警花道。
“啊，我是乔乔妈妈的朋友，我叫韩琳，是你找到乔乔的？真是太感谢你了。”韩琳这时，也注意这位青春靓丽的美少女。想到刚才是从她怀里抱过乔乔的，嘴角一扬，咯咯地笑起来。心情爽朗。
“琳姨，还有那个小宇哥哥，刚才救了我呢。”乔乔伸出如玉小手指着柯宇，靠近韩琳耳边细声道。
韩琳顺着乔乔小手方向，便看见一个五官精致，阳光气十足少年，那少年也正呆呆地看自己。她便上前，抿嘴一笑道：“真谢谢你了，小兄弟。”
柯宇想不到，乔乔这时候会记得刚才的事，还能道出自己救她。看来这小羊角辫，见到熟悉的人，不在惊慌了，便渐渐记起刚才的事情。他便站起平和地笑道：“小事，小事，任何人看见那么可爱孩子，都会毫不犹豫上前救她的。”
韩琳又职业习惯地仔细向他询问几句，柯宇便把事情前前后后，简单陈述一下。柯宇一说完，韩琳又一顿感谢话语。又跟骆小倩聊几句。
二十分钟后，一个身穿碎花裙子妩媚少妇，神色慌张地从外面，飞跑进来，高跟鞋踩‘咕咕’响。一边高声叫喊着：“乔乔，乔乔……。”
“沁姐，这儿，乔乔，在这儿。”韩琳见李沁跑进来，跟进抱着乔乔赶紧向她跑过去。
“乔乔，都是妈妈不好，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太不小心了。嗯，宝贝，你有没事？。”李沁抢韩琳手中乔乔，带着哭腔，喃喃说道。
“妈妈，乔乔没事呢，那个小宇哥哥好厉害，救了乔乔呢。”小羊角辫这会竟然很镇静，还会用嫩白小手轻拍几下那明艳少妇安慰她道。
“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那妈妈替乔乔好好谢谢哥哥。”明艳少妇厅里这话，紧紧地抱着乔乔，心情大好，不在惊慌失措。扭头过来笑靥如花地看着柯宇和骆小倩。
韩琳在她耳边，悄悄地把刚才柯宇述说的，再重复一遍讲给这明艳少妇听。
韩琳讲完便和明艳少妇走到柯宇和骆小倩面前。只见那明艳妩媚少妇，向着柯宇伸出玉手温柔地道：“小宇兄弟，谢谢你了，我叫李沁，你可以叫沁姐，今天真要谢谢你了。”
“沁姐，不用客气，哪个见到那么可爱乔乔都奋不顾身去救的。”
柯宇轻轻一握玉手，便感觉柔软滑腻，半响，才舍得放开，心中暗叫可惜。
骆小倩见柯宇握住人家少妇的玉手那久，颇为吃味，心中不乐，便发出‘咳咳’几声。那少妇倒不在意，听声误以为自己冷落了骆小倩，便诚恳地向骆小倩感谢一番。骆小倩被这番感谢话语弄得俏脸绯红。
这时，乔乔在少妇怀里嘟着小嘴怯生生地喊道：“妈妈，乔乔饿了。”
“啊，嗯，妈妈就和宝贝吃饭去。”李沁轻抚几下乔乔小脑袋，极温柔说。随即又向发出柯宇和骆小倩诚恳邀请。“小宇兄弟，小倩妹妹大家一起去吃个饭吧。也让姐姐好好感谢你们。”
柯宇心中乐意跟这妩媚动人少妇进餐，于是半推半就答应下来。骆小倩见柯宇答应，默不作声，只微微点下头。
二十分钟后，在怡然酒店的一个包房里，这妩媚少妇露出了她精明干练一面，饭桌照顾极好，既让柯宇开怀，也让骆小倩不至于冷落。一时间，其乐融融。
席间，这妩媚少妇，又频频端酒向柯宇致谢，这会，漂亮的女警花说令柯宇心中叫好提议。让少妇李沁认柯宇做弟弟，这样柯宇就是乔乔的舅舅了，就不用谢来谢去了。本来一句戏言，顿时，令李沁眼中精光一闪立马对柯宇诚恳地说：“小宇兄弟，要是不嫌弃我李沁，就认我这个姐姐怎样？”
柯宇当然是没口子地应承，立刻美兹兹喊一句：“姐姐，小宇敬你一杯。”
李沁立即眉飞色舞，昂头‘咕噜’一声，清光。便让乔乔喊柯宇舅舅。乔乔也奶声奶气喊了句：“舅舅。”柯宇心中一乐，往乔乔额头，亲一口，嘻嘻地笑。乔乔竟然扭头就朝骆小倩脆生生喊一句：“舅妈。”
霎时间，柯宇和骆小倩都怔了怔，四目相对随即闪开。两人双脸刷红，神情尴尬。尤其骆小倩，霞飞双靥，双眸流光，羞嗒嗒地，完全没有了，当初豪气万千地宣布自己是柯宇女朋友时的，那种落落大方姿态。
李沁和韩琳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咯咯地大笑起来。花枝乱颤，风情万种。一时间，包厢内欢声笑语。乔乔这个始作俑者，此时正忙不迭地往小嘴里送着可口甜品，浑然不知道空气酝酿着一点小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