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受伤的小狗

“第三招。”
看到柯宇竟能如此躲过第二招，光头有些惊喜，暗暗称赞。也不多废话。直接发第三招使出。一个扫堂腿向柯宇扫过去，带起一阵烟尘，力量刚猛可见一斑。
柯宇刚刚平伏第二招带来的惊险，第三招却杀到，暗自苦恼，香蕉个巴拉。这光头怎的这么猛。光头的堂腿已经来到面前。只能直接往后直翻个跟斗。
双脚刚刚落地，尚未平稳。这该死的光头的直拳直扑胸前。柯宇这时没法躲了，只好双手交叉胸前尽量消去拳劲，以免吃实这一拳非得断几根肋骨不可。
尽管双手下压，消去不少劲道，但是光头那力劈华山拳劲还把柯宇击得飞起几步才跌落下来。一落地“咳咳”一口瘀血直喷出来。
柯宇左手撑地，右手擦嘴角瘀血，双眼目视光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暗暗储劲，以防光头说话不算数。
“哈哈……你走吧。你小子不错，以后多练练。或许几年后能跟我对上了。”
光头也对这学生能如此身手感到意外，但是三招约定已过，也不好意思阻拦他了。转身走向黄毛，扶着他往回走，走到三个混混躺着的地方，和刺蛇大汉一起扶他们走向夜色落幕深处。
那黄毛不经意扭头望了望柯宇，眼中闪过一丝怨恨神色。摸一下下身，接着发出“嗯哼”一声，挂在光头的身上，狠狠地骂了几个句。马勒戈壁。一拐地一跳地和众混混一起离开。
柯宇没注意到黄毛那怨恨的神色，也顾不上了。在光头说出“你走吧”的时候，他已经直接坐到地上，大口喘着气。左手揉揉大腿外侧，一阵酸痛；右手摸摸胸前，又一阵酸痛。香蕉个巴拉。亏大发了。真是祸不单行啊。刚失恋，又被打一顿。
柯宇坐地上休息十分钟左右，揉了揉腿站了起来，叹了口气，也一拐一拐地走向长街的另一头。当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一黑影猛扑出来。
柯宇猛地吓了一跳，双手戒备。心想流氓的话真是不能信啊。就这会都来暗手了。影子来到面前，露出的是一张精致嫩白小脸。柯宇顿时哑然失笑。双手随即放下。
“你……你没事吧。我……我找不到人……那边太暗了，我不敢过去……”
柯宇打量着那张慌失失的俏脸，眼角红肿肿的，眼珠子汪汪的，眉黛似画，小鼻尖挺，嘴唇因惊慌有些发白。柯宇徒然发现这张精致的小脸毫不比黄小棉差。要真说这其中的区别就是黄小棉是青春无敌，而面前这个则是萝莉疯狂。
“没事，没事。你怎么样？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虽然胸口还传来阵阵隐痛，柯宇总不能在一女孩面前喊胸痛吧。看在她还知道回来帮忙收尸这份义气上。也就不好意思嚷嚷了。
“我……我怕，那边全是黑的，看不见路了……我只好躲那里了。”
嫩白小手俏脸刷红了。夜色掩盖下没人能瞧见。
柯宇暗骂一句，香蕉个巴拉。原来不是回来收尸的，只是迷路了。真没义气。
“你家住哪边？”
“河东那边的。”
呃，柯宇真无语了，住河东你跑河西来游花园吗？河西再走都是郊外了，这不是越走越远么？
“我，我是晚自习后，过河西同学家里拿东西的……”
这嫩白小手似乎看到柯宇凑了凑眉头，怯怯生生地试图向柯宇解释。
“走吧，我送你过去。”
柯宇抬手指了指左边小巷，打算带着小妞抄捷径了。仰首夜空，可惜城市夜空什么都看不见。前方河东那边一片灯火灿烂。
不到半小时之后，这嫩白小手的小妞站在一个高档小区前，回头望着吊在她后面的柯宇。怯怯生生地问道：
“我，我到了。你，你叫什么？”
柯宇喘了口气，默不作声，左手挥了挥。转身就走。虽然这小妞长得嫩白嫩白，水灵水灵的。对于才失恋不到12小时的他来说，实在是没心情搭理。
“喂，问你话呢……”
嫩白小手似乎不满柯宇无视她的话。看着柯宇消失在小道的影子。一跺脚，也闪身进了小区。
柯宇转过几个小巷，看了看四周一片安静，偶尔一盏路灯闪烁闪烁。估计这时候学校早关门了。只好往城外走，回家去。
柯宇偷偷摸摸打开家门，连灯都不敢打开，生怕吵醒已经熟睡的父母。闪进自己的房间。关紧房门。打开台灯。翻翻抄抄出一瓶药油，往大腿外侧和胸口处搓了好一会之后。往床一趟，眯着眼睛，想睡下了。
可这会儿，脑海不停闪过以前和黄小棉一起画面，一会黄小棉甜甜的小脸，一会是今天那个决绝神色。画面就像放幻灯片般在柯宇脑海不停闪过。任凭他如何努力都是做无用功，脑海中的影像就是挥之不去。他往床里一侧身，立马压到受伤的那条腿，一阵痛感，只好又翻过来。
在床上转转反侧老久，大约到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眯了会。可惜这会儿，起床的闹钟响起。只好起床洗漱后，往学校赶。
昨天出学校时，忘了推自行车。今天还得拖着一条受伤腿往学校赶。
进城的道路留下一拐一拐狂奔的背影，让进城菜农一阵叹息。
“这学生娃劲头真好，瘸腿了，都能跑那么快，年轻就是好哇。”
柯宇听着一个踉跄，差点扑在地上。看看时间，快迟到。顾不上那么多。往学校方向一蹬一蹬杀过去。
柯宇踏进教室的时候，上课的铃声随即响起。
“芋头，听说黄小棉，昨天跟你分手了？娘个腿的，早跟你说那妞不靠谱了，太傲气了，看不上咱平民百姓。你小子老像个懒皮狗粘着她。唉，早分早了断，早晚都得痛那么一回。忘了她吧，一会哥们给你介绍水灵的。”
刚坐下，还喘着大气，他死党兼前桌吴凯就劈头一通扫过来。
“去，去……，昨晚没睡好，我补个觉。给望望风。”
柯宇向他翻了个白眼，这会实在身心疲劳，趴桌上找周公女儿去了。
隐约听到铃声响了好几回，柯宇一直趴着也没起来。后来突然感到肚子咕噜咕噜叫响。于是被饿醒了。昨晚只顾喝酒没吃东西，早上只顾赶路没吃早餐，加上昨晚打架和早上的一路狂奔都是体力活，消耗老大了。不饿才是怪事了。惺忪的睡眼睁开，发现到中午放学。
这时，柯宇看吴凯匆匆地从外面手里还拿着两个饭盒，显然是帮柯宇打的饭。嘿，这家伙还真没话说。
“芋头，娘个腿的，快说，你跟七班校花尤小兮什么时候搭上的？娘个腿的，难道传言有错？不是你被黄小棉甩了，而是你这芋头劈腿？娘个腿的，不可能啊！瞧你看着黄小棉那种全世界只有她的眼神，劈腿的可能性为零啊。怎么回事？快说……？
人没到声就到，吴凯这会都成标准八卦男了。
柯宇直接给他一个白眼，伸手去拿那饭盒，打开后，一阵狼吞虎咽，杂着“啧啧”声回应他。
“谁是尤小兮？嗯……好像不认识……”
吴凯这会挠头挠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一向眼中只有黄小棉的柯宇怎么突然搭上一向学校人气榜上前三尤小兮。
“娘个腿的，别装了，七班的那个美女。现在她都发下话来找你。快找到来了。”
“柯宇，外面有人找。”
吴凯话口未落，门外就传来一把找柯宇的声音了。吴凯立马抬头往外望去寻找传说中七班国宝级人物。
柯宇这会刚两盒饭消灭干净。往书桌下面淘出一张纸巾擦擦嘴，把纸巾揉成一团，做个投篮的动作，往后一投，那团纸巾准确无误地落入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柯宇随即打了个响指。踏踏地向外走出去。后面传来吴凯厉声。
“啊，娘个腿的，芋头，你把我的饭也吃了……”
柯宇飞快地跑教室，装作没听到吴凯嘶叫。到了外面左右张望，正想喊谁找我？徒然，看见那一截嫩白小手，怔了怔。是她？
“柯宇同学，这儿。”
一把软软声音传来过来，已然和昨晚惊慌失措不同。
柯宇走到离她三步前，停下来。看着这张嫩白精致的小脸。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直接问：“你怎么找到我的？你叫尤小兮？”
“嗯，我叫尤小兮……”
尤小兮一边说一边把一直别在背后的一截嫩白小手伸到柯宇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白纸，纸上竟然是柯宇的扫描像。那扫描像画得神情十足，尤其是眼神隐隐一丝失落，都可以从上面看出来。
柯宇口瞪目呆了，心中想，看不出来，这妞看似娇弱娇弱的。隐藏得那么深啊。竟然有这么深厚画功啊。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那个，我从小就学画了，所以一张人物扫描像画出来并不难的。”
这妞似乎猜到柯宇疑惑，直接给出答案。
“呃，那个，你找我有事么？”
柯宇此时回过神来，也不想跟她废话了，直奔主题。
“我今天过来跟你道谢的。昨晚的事……”
“不必客气，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柯宇瞧着这张俏脸不知道怎么的，就想起来黄小棉了，胸口一阵痛感传来，他都无法分清是心痛还是胸口上的伤痛了。这刻，心中升起一个声音。他想逃离这里。走得远远的。
“我，我想……”
尤小兮话未说完，就被柯宇打断了。
“不要想了，也不必说道谢的话了。就算看到街边受伤的小狗我也会帮忙。好了，就这样。我走了。”
柯宇说完就匆匆跑开。剩下尤小兮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才蹲下来一双小手捂住俏脸发出“呜呜”的哭泣声。然后传出一丝细若蚊叫委屈至极的声音。
“他竟然把我当作受伤的小狗……呜呜……太欺负人了。坏蛋，我不会放过他的……呜呜……”
柯宇此时已经趴在课桌上，继续补觉了。
旁边吴凯还挠头挠脑的，不时，崩出一句。娘个腿的，想不明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