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帐篷春色

阿爸故意顿了一下，惹得三人急不可待的喊“大叔快讲呀！”阿爸这才喝了口酒，笑眯眯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天天气很好，出着太阳，湖面上风平浪静的。央宗阿妈那几天不是很舒服，躺在帐篷里吃了几天药。我想去湖上小岛去捡鸟蛋给她补补身子。那个岛很小，因为四面环水，所以鸟儿喜欢在上面筑巢。我每年去那上面几次，都会捡上好几百鸟蛋，吃不了就卖去那边开餐馆的。听说那些来旅游的汉人就喜欢吃个野味，这鸟蛋呀在那里很受欢迎。”
讲到这里阿爸又喝了口酒：“你们看到湖边那艘小木船了吗？那就是我的船，平时偶尔去撒网捕点鱼卖，以前我们藏族人是不捕鱼的，我们把鱼看做神灵。后来国营捕捞队来了后，大家看到鱼能卖钱，也开始捕鱼了。我们是不吃鱼的，捕来都是拿去卖了。我划着船来到湖上，那天的太阳很大，阳光照得暖洋洋的，我觉得软绵绵的很想睡觉。”
阿爸接着讲道：“就在能看见小岛的时候，隔得远远的发现这小岛怎么比以前大了一倍还要多，正琢磨这有些奇怪的时候，发现岛上有块礁石在动，把船摇近些才发现那摇动的不是礁石，是个动物的脑袋。让人觉得可怕的是这动物细长的脖子下有非常庞大的身躯。巨大的简直可以象座小岛了。那怪物的头有点象牛，但没有角，还有一部分没在水下。那露咋外面的黑色皮肤，在太阳下油亮的象缎子。”
“这家伙太庞大了，吓得我水鸟蛋也不敢捡了，赶紧划船回来。还不时看看那怪物跟过来没有，你看这几个月我都没敢去湖上打渔了。我估摸着这就是我们藏族人口口相传的湖里的水神，据说清朝的时候就有人看到过，说这怪物象只青羊。”
大叔的经历让周希睿三人很是神往。夜已经深了，大叔让央宗带周希睿三人去旁边他们家一个小点的帐篷歇息，那里面陈设要干净精致多了，铺地的羊毛毯也是新的，周希睿估计这是央宗的闺房。
央宗在羊毛毯上铺上厚厚的羊毛被褥，让他们躺下。然后自己也躺到了周希睿旁边，这让周希睿有些尴尬，转念一想这可能藏族人的习俗，也就没有吭声以免让主人不高兴。
另外一边，阿措和小培今天太累了，一会儿就睡熟了。周希睿也迷迷糊糊的快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掀开自己的被子，钻了进来。那味道很熟悉，是骑马的时候央宗身上那股带着泥土和野花的味道。果然是央宗，透着帐篷外射进来的月光，看到了央宗黑暗中亮晶晶的眼睛。
她居然光着身子钻进来了，象条蛇一样用光滑炙热的身体缠紧了他，这样的情形让周希睿实在没有办法拒绝......
第二天央宗小鸟依人的始终跟在周希睿的身边，自从有了昨夜一夕之欢，央宗就腻在周希睿身边寸步不离。周希睿早上起来看到被窝里的血迹非常后悔昨夜的冲动，他没料到这样野性的央宗居然是处女，但是事情已经做了也只有无可奈何了。
早上起来看到央宗一直缠着周希睿，阿措背地里打趣他：“哈哈，看来我们要散伙了，搞不好你小子要被留下来做上门女婿了！”周希睿迅速踹了这家伙一脚，心里烦躁得很。
阿爸禁不住周希睿三人的央求只好答应带他们去湖上看看，他准备好捡鸟蛋的筐，顺便带上渔网准备捕点鱼。央宗本来要去，但因为船小，载上他们三人就已经超载了。在阿爸的厉声呵斥下，央宗很不情愿的嘟着嘴看了一眼周希睿下了船。周希睿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觉得好笑。央宗气的白了他一眼“笑什么笑”，然后气呼呼的跑回帐篷去了。不过没跑多远，又回过头来看他们的船,船已经往湖心划去.她急切的用目光搜寻船上心上人的身影.有些担忧他们这趟的安危,怕他们真遇上水怪.
今天没有太阳船向前划行水气冷飕飕的弥漫在周围,湖面上一些水鸟低低的盘旋着,寻找着鱼虾.今天游船很少，渔船也没有看到，湖面很平静。前方远远的看见一些小岛，阿爸指着稍大那个说道，“上次就是在那个岛看到水怪的”。那些岛上栖息着许多黑色的鹈鹕，少部分是些色彩炫丽的其它鸟类。在那些岛上挤满了水鸟，大大小小的呱噪不已。船一过去，惊起了一大片。大鸟记挂着新孵的小鸟，不肯离去，只在头顶上低低的盘旋，警觉的瞅着这帮人，唯恐伤害到小鸟。
来到阿爸指的那个岛，船一靠上去，周希睿三人就迫不急待的跳了上去。哪知道一踏上去，周希睿的脚就陷进了鸟粪里，那股臭烘烘的鸟屎味，令人作呕。回头一看阿措更惨，摔进了鸟粪里，弄得身上全是鸟粪。小培也没站好，一屁股坐到了粪里。阿爸看到他们摔倒，赶紧拿张帕子在水里透了透。过来将他们扶起来，把帕子递给他们搽搽，呵呵笑道：“你们要慢点，这上面是积了多年的鸟粪，又软又滑，稍不注意就要摔倒的”。小培看着自己身上又臭又脏的鸟粪简直要抓狂了。
阿爸还没说完，阿伸措手就去捡地上的鸟蛋，那些鸟蛋和鸭蛋差不多大，淡蓝色满地都是。这时候一只鹈鹕俯冲下来就去啄他的手，阿措躲闪不及，被啄得哇哇大叫。阿爸挥动手里的浆才将鸟赶到了天上，然后回过头来笑着说;”快捡吧，我来赶鸟”。
三人七手八脚捡了起来，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多鸟蛋，大家捡得很开心。阿爸说要对着光看看，有阴影的是已经开始孵化的不能捡,要捡那种透亮的。他们边捡边看，不一会就装满了那个大筐。阿爸看差不多了说不要捡了，多了也拿不走。他们这才恋恋不舍得放下鸟蛋，将筐搬上了船。大叔浆一划，往岸边划去。
周希睿看看平静的湖面有些遗憾，没有看水怪。就在这时船突然停住了，阿爸说可能撞到水底的石头了，不过奇怪这片水域应该比较深，怎么可能撞到石头上，真有点不可思议。这时候一座圆形的”小岛”从水里浮了起来，象个巨大无比的乌龟的背，闪着鱼皮的光，看不到头尾。
阿爸一看有点异常，赶紧把船划开几米，唯恐这东西把船给拱翻了。那东西好像也觉察到水面上有人，慢慢的往下潜去，水面上出现了一道有宽又大的回旋水流，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周希睿很兴奋早拿出相机拍了起来，边拍边说：“大叔，这会不会是个大乌龟”。大叔笑着说：“应该不是，那怪物的皮肤和我上次看到的一模一样，应该是同一类呢”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大家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周希睿说：“会不会是蛇颈龙，和尼斯湖那个一样”。“尼斯湖，没听说过这湖”。听大叔这样说，周希睿笑了起来，告诉大叔是英国的一个湖，据说也有这样的水怪。
几人等了老半天，那只巨形“大龟”再也没有浮出水面了。阿爸拿起船尾的渔网，撒到了水中，三人帮着拉渔网，惊喜的发现打起来好多小鱼。但阿爸却不是很欢喜，说这鱼太小了，卖不上价钱，要把这小鱼倒会水中去。
周希睿拦着阿爸，不让他倒回去。笑着说：“大叔，别倒。今晚我们做顿汉人的饭给大家吃。我要和大叔好好喝顿酒，呵呵！”阿爸一听喝酒就来了兴致，藏族人豪爽，喝起酒来酒量很大。哈哈笑着说：“好啊，小伙子大叔今晚好好陪你喝个够！我再撒几网，多弄点鱼回去。”
接连撒了几次，运气不错，还捕到了几尾大鱼。大家满载而归很高兴。央宗早已等在了岸边，看到他们的船，高兴的在岸上使劲的挥手。
大叔家的调料不适合烹饪鱼，而且他们也不吃大米。周希睿决定开车去景区外面那有些卖东西的商店，央宗马上高兴的说要陪周希睿去。周希睿说不用去，一会就回来的，她也不肯，现在简直就成了他的尾巴一般。这让周希睿有种束缚感，很厌烦想逃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去的路上央宗在周希睿耳边问这问那，周希睿只偶尔应和一声，只觉得她在耳边呱噪不止。若是在家他这少爷脾气早发作了，只是如今住在她家里，阿爸和阿妈又待自己那么好。再加上昨晚和央宗发生了关系，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向人家姑娘负责呢，自己又实在不是很喜欢她，思前想后心里很是烦躁。
到了商店，周希睿买了些油盐酱醋，又买了些葱蒜面粉大米。想想藏族人不吃猪肉，又买了些新鲜羊肉回去准备包饺子。回头看央宗站在一些藏族饰品面前拿起来在那端详，就付钱给她买了个手镯。央宗满脸甜蜜的看着周希睿，将镯子套在手上看了又看。
回来的路上央宗一直将头靠在周希睿身上，靠得太紧了前面公路上站着条牦牛，周希睿躲闪不及，差点撞上了，幸好刹车踩得及时。气得周希睿控制不了怒气，回头对央宗说：“央宗，你也知道我们刚认识不久，我对你真得没有多大的感觉，我们做一般的朋友好吗？昨天晚上算我对不起你，我赔偿你五十万够吗？”说完也不敢看央宗的表情，启动车子往回开去。
央宗听了愣在那，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然后不再靠在周希睿身上，默默的坐直身子，也不再说话了。周希睿见半天央宗没有说话，就用眼角的余光看过去。看见央宗静静的坐在那，以为她默认了自己的话。心里一下轻松了许多，他感觉没有钱不能解决的问题。
回到家，央宗一直没吭声，独自去把羊赶回来后，也不理人，自己回帐篷躺下抹眼泪。周希睿哪里知道央宗伤心，还乐呵呵的和大伙包饺子，忙得不亦乐乎。阿妈和阿爸也帮着烧火、切菜，这边真是欢声笑语、热火朝天的。那边央宗在帐篷里冷冷清清独自流泪。
周希睿做了顿丰盛的晚饭，一大盆饺子、一大锅水煮鱼、还有大叔拿出来的腌牦牛肉、阿妈端出了自家酿的青稞酒。大家乐呵呵的坐在了一起。小培说：“央宗姐姐怎么没来，我去叫她。”
周希睿示意小培坐着，自己去叫她，刚才在路上说的话太绝情了，觉得心里对有些内疚，所以想去看看给她道个歉。他来到央宗的帐篷，看到央宗侧身躺着向着里面。赶紧过去坐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肩膀说：“吃饭了，走，我做了好吃的，起来尝尝我的手艺啊！”央宗躺着不吭声，眼泪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