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巫医爷爷

他们又艰难的跋涉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回到了掉下去的那个坡上，小培厥着嘴责怪道：“怎么花了这么长的时间才走回来？”周希睿简短讲诉了一下在洞里遇到的情形，听到有人面蛇，小培心里大骇，虽然他俩没事，但总觉得自己该和他们一起才对，要不是他们想到办法堵上耳朵，很有可能就出危险了。
几个人翻过最后几座山头的无人区，来到了神农架石头屋地区，这里是一个四面环山的小盆地。这里风光宜人，盆地中间整齐的排列着几栋竹楼，看起来这个寨子不算太大。
小培带他们走进自己家，是一栋水田边上的木楼。她父母出去打工了，家里除了她就只有瞎了一只眼睛的爷爷和弟弟。她爷爷很热情的搬出凳子请让俩男孩子坐，又给他们端来茶水，周希睿和阿措都很喜欢这里淳朴的山民，感觉这里的人总是那么热情。
小培的弟弟约摸三岁左右，顽皮异常。站在旁边总想去摸下猫仔，被他爷爷呵斥住了，马上跑去骑在了一只大公鸡的背上，拿着树枝赶着走。大公鸡昂头摆尾，格格叫着，全不当一回事。
周希睿好奇的看着这只鸡，它体大如鹅、腿长似鹤，身高在1米以上。瞎眼爷爷讲道这种鸡虽大，但吃的并不多。一出鸡笼，它就漫山遍野找食吃。这种鸡下的蛋有拳头大，4个左右就有0.5公斤，而且常有双黄的。和普通鸡一样，开春母鸡抱窝，20多天后小鸡出壳。2年之后，公鸡重5~6公斤，母鸡也有4~5公斤。而且这种鸡就只有他们石头屋地区才有，出了这里鸡就养不好，在外面它不吃食。
俩个男孩子和爷爷闲聊起来。说起这次穿越无人区的经历，爷爷惊讶不已，指指自己瞎了的那只眼睛，讲起年轻时候一段恐怖的经历。
爷爷讲到那是他还很年轻的时候，和妻子感情非常好，到哪去都是一起去一起回来，孩子也才和他现在一样大，他指了指骑在公鸡背上的孙子。
一次他们俩去山里拾蘑菇，头天晚上下了场雨，山上很湿滑，但正是这样的时节，蘑菇长得最快，他们一人背了一个筐，想多捡点蘑菇卖了好给娃娃做两套衣服。
他们一路走一路唱着山歌，时不时得在草丛和灌木里发现了散发着菌香白色大蘑菇，两人越捡越开心，越走越远。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村子，来到了一个村里人从来没有涉足过的地方，这是一个苍翠的山谷，谷底有一条潺潺的小溪和一些大石头。
他俩来到溪里坐在石头上把脚上的泥洗了洗，妻子看到两人都捡了半筐蘑菇欣喜得说：“不仅可以给孩子买两套衣服，还能给你买双鞋”。那时候条件远远没有现在好，他从小到大都没有穿过几次鞋，他回头笑着对妻子说：“买鞋做什么，我从来不穿鞋的，不要浪费了，你买双鞋吧！你们女人家不穿鞋不行。”
两人互相推让着，虽然家里很穷，但是因为恩爱，他们感觉心里也是很甜的。这谷里时不时得响起两声“咕呱”，山里人听惯了蛤蟆的叫声，以为不过是山里不知道什么品种的蛤蟆叫而已。所以他们也不在意，休息了片刻，他们决定往回走了，离村子远了也怕迷路。
结果一转头，一条蛇立在面前，确切的是一条人面蛇身的怪物立在面前，正用锐利阴冷的眼睛望着他，不时吐出蛇信。还没来得及反应那蛇就咬了他一口，这蛇立起来和他一样高，刚好咬到眼睛上，蛇的毒液被注入了眼中，疼得他满地打滚。
还好自己是巫医，经常来山里采药，他明白一个道理，有毒物的附近一定会有解药，他滚到一块石头边，看到长着许多小红花。这种小红花在谷外没看到过，现在看来吃了它可能是解药，但也可能不是解药甚至可能是毒药，就看运气了。
这谷中已经响起了一大片的“咕呱”声，让人听了气血翻腾，心烦气躁，痛苦异常。他担心着妻子，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抓起一些树叶草根将耳朵堵上，然后抓起几朵小红花放在嘴里咀嚼后吞了下去。
这东西果然是解药，眼睛不再那么疼了，但是这只眼睛却看不见了。往周边一看，到处都是人面蛇，这些东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他急急往妻子那边看，发现妻子已经被咬后，晕在了地上，有好几条蛇已经缠在了她身上。他赶紧抓了把红花踹在了兜里，爬起来往妻子跑去。
也算是老天可怜他，那些蛇的叫声，把老鹰招来了，好几只老鹰飞了下来，它们是人面蛇的天敌。这些蛇松开了她妻子，往草丛里窜去。他急忙背起妻子往回跑，出了谷赶紧把红花揉进她嘴里。只可惜太迟了，回到家把妻子放下来一看，已经没有气息了。爷爷声音哽咽的说，下葬前给她换衣服，发现她身上满是蛇的咬痕，太惨了！说到这声音有点哽咽了，这后来他就再也不敢不去深山里了，独自一个人艰难的把孩子拉扯大。
周希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爷爷，失去了所爱的人是人生最大的缺憾，更何况在这山里头少一个人就少一个劳力，是直接和能否吃饱饭挂上钩的。他有时候心里很感慨，有些人终其一生不过是为了吃穿两字奔忙，说穿了不就为了活着吗？而自己这样的人却过着饱食终日寻求刺激的生活，或许以后要多为这些贫困中挣扎的人们做点事才能为自己的心里找一点平衡。
爷爷继续讲道，再后来孙女小培长大了，这孩子胆大，喜欢学巫术，我这点医术虽然也是巫术的一种，但只能救人，遇到危险救不了自己的。我们这里最有名的巫师张永富对我说小培很有天赋，要收她做徒弟，我当时就不同意，因为巫师都是孤人命。没想到这孩子还是偷偷去拜了师，后来想到她经常独自去山里采药，非常危险也就同意她学巫术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晚上老是梦到在宇宙中漂浮，就问爷爷：“爷爷，听说您是有名的巫医？”爷爷摆摆手谦虚的说：“哪里算的上什么有名啊，只不过医点小病罢了”周希睿接下来给爷爷讲诉了梦里的情况。
爷爷想了想对他说：“小伙子，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老是做这个梦，我只会医点小病罢了，你这个可能要找小培的师父看看，他有可能知道！”。“找我师父啊？他脾气怪着呢，不一定会给你看得，要看你的运气！”小培在灶间切菜应声道。“明早上我带你们上去，你去碰碰运气吧！”小培笑着说。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在小培的带领下往山上走，巫师的房子座落在半坡上，没去前以为他懂巫术一定赚了很多钱，房子一定是村里最好的，令人意外的是这房子却是村里最破的，只是用竹子编成的席子凑合成墙壁，上面搭了些塑料布，简陋得象瞎眼爷爷搭得鸡蓬。
屋里没人，三人坐在门前的小木凳上等了半天，才看见一个头上缠着青布，脸上用木炭画着一些花纹的大爷抱着一捆柴禾回来了，小培赶紧过去接过柴禾和师父说起话来，她将脖子上的玉阙取下来，递给师父看。看起来她师父很是激动，拿着玉阙手都在抖，然后悄悄的嘱咐了小培几句，小培不时得认真点了下头。
等师父说完，她转身给他介绍了周希睿和阿措并说明了他们的来意，出乎意料巫师并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他看着周希睿似乎愣了一下，看起来似乎非常惊讶，快步从屋里面拿出个粗瓷大碗，装了碗水出来，让周希睿将手指头放在水中。然后在水碗里看了半天。
然后又对周希睿端详了一会，告诉他：“小伙子你的灵性非常高，是天生满灵力。是一个能在冥界自由出入的人，非常适合学习巫术，你在梦里那些闪烁的白光，是死者的魂，一旦抓住了白光，就会知道了他们生前的一切！”
“我不是天生的，是在一个地方找到一块会发光的石头，无意中将它吞下去以后，就开始做这个梦，感觉吞下后精神非常好，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感觉是飘的不会受伤？但最近好像精神没有刚吞下时好，体力也不如吞下时强。好像又回到以前的状态了”那巫师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周希睿说的石头是什么，但他告诉周希睿虽然他的灵力非常强，但如果不修炼，是无法释放不出体内的能量的，这样的话和一般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听巫师这样说，周希睿急切的想知道修炼的法门，但巫师说他们世代传承的巫术，不传给外族人。周希睿还想求求巫师，刚想开口，被小培拉了下袖子，向他眨了下眼睛，示意不要再求了，周希睿只好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