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

　　　　额娘带我去宫里看望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说要和额娘拉拉家常。便让千荷陪我出去转转。走在花园的一个角落，我突然看到一个侍女在哭。我走上前去问：“你怎么了？有何伤心事？”她看了看我，慌忙告罪。我忙说：“你说你到底为什么事哭？”她看我并无恶意，便小心翼翼地答道：“奴才的姐姐若曦被贬到浣衣局了，奴才太思念姐姐，所以情不自禁。”
　　“若曦姐姐！”我不禁发出一声惊叫。
　　那个婢女听到这话，说道：“你认识姐姐？”
　　我急忙拉住她的手：“快带我去浣衣局，我要看看若曦姐姐。”
　　千荷拉住我：“小姐，夫人还在德妃娘娘那里，要是待会儿不见了小姐，怕是要出事啊。”我固执地说：“没事，娘娘每次见到我娘，都要说好久的话呢。我一定要去见见若曦姐姐。”
　　在那个婢女的带领下，我平生第一次走进了浣衣局这种地方。里面弄得很乱。有一个凶巴巴的公公在指手画脚地命令那些女工干活。
　　而在那一群女工之间，我看到了一个神态安详的女子。多年不见，她已经不像我记忆里的那样活泼可爱充满灵气，眉宇间却添了一份沧桑和淡然。我突然觉得鼻子一酸。看到我，她显然没有认出我来。可是看到我身边的那个婢女，她却是眼睛一亮：“玉檀，你来了。”
　　我看到那个公公一副阴阳怪气的样子，便让千荷拿出身上的碎银子给了他。我走到若曦姐姐面前：“若曦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完颜暮烟啊。那年，我们都不会骑马。我们在城郊一起学骑马。”若曦姐姐看着我：“完颜……暮烟？是你。”我急切地问：“若曦姐姐，你是怎么到这儿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叹了一口气：“此事一言难尽。对了，你怎么进宫来了？”
　　我道：“今天随额娘来拜见德妃娘娘。”
　　她似是有些疑惑：“你可有被皇上赐婚？”
　　听到她这般说，我有些怅然：“见到姐姐那年有个道士给我看相说我命格奇特，在22岁之前会迎来生命中一场巨大的转折，在这之前不宜婚配。所以……所以……”她蹙紧了眉头，自言自语：“不对呀，怎么会这样？”然后便把我拉到她住的屋子里，从自己的物品盒里取出一个镯子给我：“完颜姑娘，这个镯子给你，你一定要好好保存。这是属于你的，放在我这儿，无法体现它的价值。你好好收着它，它会带你找到幸福。”我忙推辞：“姐姐你的东西我不能要。再说，你在这儿也需要这些钱财打点。”她笑了笑：“这个镯子意义非凡，你是它应有的主人，我现在只是让它物归原主罢了。这其中的原因，你日后会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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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完千荷讲的这一段我完全不知道的故事，我一下子感觉分外头疼。
　　原来玉檀是和若曦有关联的人。那么看来今天这场舞也是和若曦有关。难怪，他会那样……
　　真是没想到我居然在那么久以前，不，是完颜暮烟居然曾经认识若曦。而这个若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非要给我这个镯子。看来要想知道这其中的秘密，我得见见这个女子。
　　想想倒也真是奇怪，居然有道士说完颜暮烟在22岁会迎来生命中的一次转折。看来这场穿越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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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爷吉祥！”千荷惊喜而又带有慌乱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带回来。
　　抬眼一看，竟是喝得满脸通红的他。他满身酒气。记得洞房当晚，他也是这样，喝得酩酊大醉，唯一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显然还有意识。
　　他手一挥，对千荷和旁边的几个小丫头说：“你们都下去。”又对我说：“今晚安雅身体不适，就由你来服侍我吧！”
　　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提出这样的要求。身旁的千荷却忙不迭地带着丫头们撤了，还不忘扭头留给我一个神神秘秘的笑。
　　许是见到我的反应，他又补充了一句：“怎么，委屈你了吗？”
　　我急忙答道：“臣妾哪敢？爷喝多了，快些休息了罢.”说着便要搀着他到床上。
　　他一脸怒气：“你不知道作为一个福晋应该怎么做吗？”突然提高的声音着实把我吓了一跳。他脸上却更添理直气壮，气势更盛。
　　我正在思考该说什么，却已经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起。虽然我一直心思单纯，可是如此露骨的表示，傻子都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我想大叫反抗。他却将唇死死扣下，狠狠地吮吻。突如其来的亲热之举，让我脑子里一团浆糊，而他显然不理会我的反应，贪婪地吻我，触碰我。而他身上的阵阵酒气，更是萦绕在我的口鼻周围。我仰头看着他疯狂的脸，看着床顶的红帐子，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不爱我还要这样糟蹋我羞辱我。我想起了疼爱我的父母和姐姐，他们在的话就绝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眼眶微微有些发热。上方的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狂暴的动作突然一滞。突然我感觉自己眼前一亮。他似是忽然清醒了许多。一脸的悔恨和茫然，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的内心更加刺痛了。我突然发狠地推开他，他一个趔趄，随即马上扶住了自己的右臂。
　　我失神地看着他，看着他缠在手臂上的纱布。我居然忘了他还有伤在身上。
　　他蹙着眉头，显然是在强忍着疼痛。我想叫人，他却摆了摆手：“不用。我可不想让府里人传出去我堂堂十四皇子家里有一个悍妇。”我只好找来了箱子里我自己准备的医药箱。这是我来到这儿后就准备的。在现代的时候已经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到这儿来，因为身份娇贵，所以很容易就弄到一些珍贵的药品。我看着他，示意他把手臂给我包扎。他却不肯搭理我。我咬咬牙，轻轻但执拗地拿起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拆开原有的纱布，用棉花蘸酒轻轻擦拭。我刚刚那一推，显然是又碰到了伤口。我死死盯着那只手臂，脑子里不断回放起他抱起我躲避奔马的画面，自己擦拭的手也不能控制地微微颤抖。他倒是一声没吭。擦完伤口，我给他涂上了药膏，又重新放上几片干的纱布，用软布条轻轻扎上。
　　当我抬起头，发现他正端详着我，一双眼睛里像是有一汪深潭。我一下子觉得很尴尬，只好干巴巴地说了声：“十四爷，伤口处理好了。您有伤在身，还是要小心点自己……”话没说完，他就抱住了我，把我放在床上。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襟，躺到我的身侧，冷冷哼了一声：“你当真就这么讨厌我？”我一声不吭，只是任由眼泪滑落下来浸湿枕巾。
　　我能说什么呢？想到他那么爱着若曦，我的心里会有刺痛。如今看来我是在乎他的。我在乎他对待我的态度。。可这又是我努力抗拒的。因为他心里住着另外一个女子。还因为，我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