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迁怒的复仇 争斗的恋人

千算万算，卡俄斯就是没有算到，玛蒂尔达居然会成为了火雾战士，而且……从那个火焰的颜色看，和她签订契约的人，还是红世的魔神——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
这个骑着燃烧的烈马飞奔而来的女性，当然就是从处刑场赶过来的玛蒂尔达·圣米露了。在远处看到那道冲天的火光，以及天空上卡俄斯身影的瞬间，玛蒂尔达就知道自己拿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
在来到距离卡俄斯十米远左右的天空，玛蒂尔达拉住缰绳，将奔驰的悍马停住，扫视了一圈已经没有了一个生命，正在火焰中坍塌的城堡，以及面目全非的小镇，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娇躯剧烈颤抖着，对着前方的恋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严厉质问。
“为什么？卡俄斯，为什么要这么做！”
城堡正在燃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堡，父亲，母亲，亲人，朋友，忠心的侍卫，体贴的仆人，都彻底付之一炬。消失了，被吞噬了，作为食物，被最心爱的人，被唯一理解自己的人，被她托付了一切的男人。
毫不留情的，残酷的吞噬了！
“这是背叛的代价！玛蒂尔达，既然你父亲为了家族而背叛你，那我就毁掉他拥有的一切！”
既然玛蒂尔达已经看到了，卡俄斯也没有再多做掩饰，何况这也不是他的性格。正是因为有着和玛蒂尔达同样强烈的坦率性情，两人才会结下深刻的羁绊，并且彼此相爱。
“还真是霸道的个性呢！作为红世魔王，你倒是很称职！”
亚拉斯托尔浑厚的声音从玛蒂尔达手指的神器“克库特斯”响起，带着一股欣赏的口吻。
同样作为性情中人，对于卡俄斯为了玛蒂尔达毁灭了她的家族的举动，亚拉斯托尔本身是赞赏的。可是，这个报复的手段，却太过激烈了。
“只是居然将整个领地都付之一炬，这样的迁怒举动，你不觉得稍微过分了一点。”
“这不是红世中赫赫有名的魔神——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吗？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玛蒂尔达的契约者，我失算了！”
算起来，虽然和亚拉斯托尔认识了亿万年之久，但是直接听到对方的声音，还是第一次。如此充满威严的音色，和天罚神的神格倒是ting相衬的。
但是，作为死敌，卡俄斯对于这位赫赫有名的红世魔神却没有一丝好感。创造神已经被他埋葬进了久远的陷阱，下场比他还要惨。而现在他剩下的仇敌，就是天罚神和引导神了。
居然变成了我女人的契约者，这下事情有趣了。也许，这个意外并不坏也说不定！
看着玛蒂尔达手指上显现亚拉斯托尔的神器，卡俄斯眼中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过，这是我和玛蒂尔达之间的事情，恐怕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插手吧！”
“如果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自然没有资格插手。但是一下子吞噬这么多人类，制造了如此强烈的扭曲，作为火雾战士的契约者，我不可能坐视不管！卡俄斯，从你的存在上看，应该是个相当强大的魔王才对，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是你的化名吗？”
亚拉斯托尔却不是这么好对付的，将卡俄斯故意拉开的话题中心转回到了火雾战士和使徒的对立上。维持世界平衡，是火雾战士的使命，这是他们存在的根本，卡俄斯如果仅仅只是复仇的话，与他确实没有一丝关系。
但是，卡俄斯却将这些人类全部吞噬了，
数千个人类被同时吞噬，所造成的庞大扭曲，足以成为所有火雾战士讨伐的对象。要知道一般的红世使徒，在一年的时间内恐怕也只不过吞噬数百人而已。这已经足以成为他们被火雾战士讨伐的理由了。而棺柩裁缝师刚刚降临的时候所发动的吞噬都市，也只是吞噬了数万人而已。
如果每一个使徒平均一天都要吞噬上千人，那这个世界的人类早就被吃光了。
正因为如此，亚拉斯托尔不可能放任卡俄斯不管。
“果然不愧是红世的天罚神，数百年前，我曾经使用过多纳特这个名字！”
卡俄斯没有掩饰自己曾经使用过的一个身份，反正现在自身之展露了“傲慢”和“嫉妒”，加上隐约唤起的“暴怒”，应该不会这么倒霉的被发现。
更何况，“傲慢”也不允许他连曾经使用过的一个身份都要隐藏。
“多纳特，大自在师‘传诵永歌’吗？没想到居然是你！”
听到卡俄斯说出“多纳特”这个名字，亚拉斯托尔立刻就明白了。
这时，玛蒂尔达再次开口了。
“卡俄斯，我并没有期待你做这样的事情！”
就算被父亲残忍的背叛了，可是玛蒂尔达并没有怨恨他什么。是他给予了自己生命，将自己养育长大，也是他给予了自己战斗的机会，为了保全家族而背叛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玛蒂尔达唯一感到不甘的是，追随自己的骑士团也被牵累了。
如果说父亲的死还有点罪有应得，那整个家族，还有家族领地的居民们，就完全是无辜的了。
玛蒂尔达感到愤怒的是这一点！
真正关心自己的母亲，还有几个哥哥，家人，他们也被卡俄斯杀死吃掉了。这个残酷的事实造成的冲击，远比被父亲的背叛还要强烈。
“感到愤怒吗？我心爱的玛蒂尔达！”
带着傲慢的笑容，卡俄斯用俯视的目光看着心爱的女人。
“还是说，你要为了这群食物向我复仇，就凭刚刚成为火雾战士的你！”
听着卡俄斯那类似于挑衅的话语，玛蒂尔达用力的握紧了拳头，随着她情绪的激动，炽红色的火焰从她身上爆发出来，飞舞的火粉化作一道洪流，在她身后化作一个又一个骑士，其存在感甚至不在一般的火雾战士之下。
很快，一个数十人构成的骑士团便出现了。
看着随着玛蒂尔达的愤怒而出现的骑士团，卡俄斯丝毫没有掩饰脸上的震惊，赞道。
“了不起，玛蒂尔达，你居然将自己的骑士团以自在法的方式复活了！”
虽然只有数十人，可是联想到玛蒂尔达才刚刚成为火雾战士，就拥有了自己独特的自在法，在火雾战士当中，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这个事实给予卡俄斯的冲击，不下于当年遇到拥有王选之资的迪丝。
失误了！
对玛蒂尔达的教导和训练，在她和天罚神结下契约后，居然早就了这么恐怖的一个怪物，看来不久之后，整个世界的红世使徒都要遭殃了。
卡俄斯几乎可以预见到无数声明显赫的强大使徒被玛蒂尔达斩杀的场景，不过现在的玛蒂尔达，还有一点不太成熟。不然他可能要暴露真正的力量，才能击败她。
“可惜，还是太稚嫩了！”
说完，卡俄斯身上突然涌现出一股浅紫色的火焰，带着闪烁的火粉仿佛金属的粉末，在他周围化作一块块菱形的晶片。每一块大约三寸左右，如同双头剑刃组合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周身的每一个角落。然而，数十块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三面直径半米的盾牌，如同放大了的菱形晶片一样，成SanJiao形围绕着他慢慢旋转。而其他的菱形晶片则悬浮在他附近，尖锐的部位对准了前方的玛蒂尔达和她的骑士团。
双方的数量优势瞬间颠倒了过来！
“万能型自在法——Grammatica，玛蒂尔达，卡俄斯的话没错，虽然你是我的契约者，但是想要和眼前之人抗衡，以你现在的力量还不够！”
对于将意志寄宿在神器中的使徒而言，他们并没有真实上的肉眼，而是凭借存在之力的流动来感知周围的一切，就连所谓的声音，也仅仅是其意志的体现，利用存在之力表达的一种显现而已。也就是说，亚拉斯托尔并没有眼睛和嘴巴之类的器官，而是如同一台紧密的电子雷达，全面扫描外界的一切信息，让后传达给寄宿在神器中的意志之中。
比起眼睛，这种观察方式虽然显得枯燥无味，但是却很细致全面。而通过对存在之力的感知，“看”到了卡俄斯所使用的自在法所蕴含的气息后，他立刻就明白，自己的契约者确实还太过稚嫩了。
“呵呵，你想让我逃跑吗？面对心爱之人的挑战，我此刻的心情是如此的欣悦！卡俄斯，来吧，全力和我一战！但是这一次，哪怕我输了，也绝对不会妥协！”
玛蒂尔达是拒绝了亚拉斯托尔的合理建议，卡俄斯的行为，已经超过了她的底限。说到底，火雾战士原本就是因为重视的人被使徒袭击，才会在复仇的强烈的情感下和红世的使徒结成契约，成为火雾战士。玛蒂尔达成为火雾战士的理由虽然是对“自己”的复仇，但是此刻的心情，和正常的火雾战士倒是一致的。
因为卡俄斯这个她最重视的男人，杀死了她第二重视的存在。
和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玛蒂尔达习惯的用白瓷一般充满生命力的左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长发。在华丽地飘舞着的火粉还没消失的瞬间，就迅有力地把手往旁边伸出。
在这个卡俄斯所熟知的，赏心悦目的动作的结尾，而在她张开的手掌中，涌现出炽红色的火焰。火焰渐渐变成一把大剑的形状，然后被她有力地握住了。
玛蒂尔达像是在确认剑的形态那样挥了一挥，然后从上到下的轻抚了一遍，点了点头。
“好！”
在那旁边，她轻轻地举起右手，产生出同样的火焰。
这次火焰圆圆地扩展开来，固定在胳膊上。那是一个能遮挡全身大小的一个园盾。
“我要上啰，卡俄斯，这一次的结局，可不会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
她说的是第一次和卡俄斯相遇的那场决斗，她一个照面就被卡俄斯轻松击败了。但是现在，成为火雾战士的玛蒂尔达，即将复仇。
“来吧，我心爱的女人玛蒂尔达，让我欣赏你更多更美丽姿态！”
卡俄斯手向前一挥，无数的菱形晶片仿佛流星雨一般，朝着正前方发动冲锋的玛蒂尔达和她的骑士团飞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