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三卷金戈铁马
　　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这些天除了具体承办的陆家庄上下人等以及帮忙的丐帮兄弟之外，最忙也是最花心思的当然是丐帮帮主黄蓉了。这不她每天除了运筹帷幄，还需要应付方方面面的打扰。郭靖倒好，起了个头就什么也不担心了，除了接待一下来客，陪大家喝酒之外没事人一样。要知道如此大的动静，肯定不会一帆风顺的，各方面的势力势必会趁机介入，获取自己得利益。作为主办方，这些因素都必须考虑到，并设有预案，如果虎头蛇尾，不了了之，还不如不开，何必兴师动众，劳民伤财。
　　首先担心这次英雄大会到底能召集多少有用的江湖势力和人才。数量自不必说，丐帮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加上东邪、北丐的名头，许多人应该还是买帐的。这不，光是请贴就发了几百份，到上两三千人是没有多大问题的。问题是能有多少高手，而且能有多少人真心抗蒙，与襄阳共存亡的？黄蓉心里实在没有底。很多人大概就是一阵热情，很快就会消失走人，你又没有什么强制措施，全凭自愿，能管得了人家？
　　第二个问题就是各方不怀好意的势力。他们各怀鬼胎，只是想利用这次大会达到自己的目的。根据各方面的信息，多种力量已经集中到附近，蠢蠢欲动。先是朝廷方面，肯定对此不会完全放心，虽然表面上支持和鼓励，实际上肯定留了一手，害怕这一大会成为自己的对立面。蒙古人更不会袖手旁观，最近又冒出一些神秘的势力也趁火打劫，连销声匿迹多年的什么摩尼教、南方某些大家族势力也都突然冒了出来，开始蠢蠢欲动，而且显然都不是善茬。
　　还有一个令黄蓉头痛的问题是最近江湖上风头正劲天帝三一教对待这次大会的态度问题。这可是一个惹不起的势力。据丐帮消息，这一势力现在已经十分强大，在许多地区、特别是山区，已经开始和朝廷分庭抗礼。偏偏他们又以抗蒙自居和号召民众，虽然表面上不与朝廷冲突，但只反对贪官和恶霸，实际上双方已经势如水火，爆发是早晚的事。一方面他们既然反蒙，应该能成为自己的援手，但是，如果和他们走的太近，朝廷会怎样想。想起朝廷，黄蓉就没有好气，自己不思进取，搞的天怒人怨，强敌环司，靠一批江湖人协守襄阳，还一天指手画脚，处处提防，什么东西。当然，黄蓉到是想邀请他们来着，可是这些人行踪诡秘，根本不知道如何联系他们。到是有些民军可以找到，但是黄蓉认为和这些反对朝廷的势力最好不发生联系为好，免得说不清楚。
　　最让黄蓉放心不下的还有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郭芙，自从送请柬回来之后，竟然变了一个人一样，好象突然长大了几岁。没事的时候，老坐在一旁发呆想什么心事，偶而还会开心的自己傻笑，更多的时候是心不在焉、患得患失的样子。黄蓉是过来人，看着这个长得越来越象自己十几年前自己一样的小美人，一方面打心里高兴，另一方面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因为她知道女儿确实长大了，看样子已经心有所属，难道这次出去发生了什么。但是，不论黄蓉如何旁敲侧击，小丫头总说没事，大小武也象事先商量好的一样矢口否认，只说一切正常，这反而让黄蓉更加担心。因为，如果真的没事发生，第一芙儿不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要知道这些年来，她可是最让人放心的孩子，练功、学习、为人处世样样都没有挑剔。特别是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说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要破坏英雄大会呢？再往下问，又说什么也不知道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对了！还有一个因素没有考虑到，穆清这小子哪里去了。自从离开桃花岛后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虽然黄蓉承认他是个好孩子，但是说实话，黄蓉并不喜欢他。主要原因是黄蓉感到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小小的年纪到象什么都能未卜先知似的，让人感到恐怖和不安。当然，以他的武功和见识，如果肯帮忙的话，当然一切都会轻松多，但他又在哪里？可惜的是，他自己的徒弟和孩子里没有这样一个人物，要不该有多好啊！突然，黄蓉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芙儿！一定是芙儿知道了穆清的消息，或者是见过他了，对，肯定是，黄蓉越想越有可能。但是当专门问她时，这丫头根本不承认此事，不管是疾言厉色还是软语相求、旁敲侧击，回答都是，没有，我还想找他呢！没有办法，姑娘大了，有了自己的心事了，女大不中留啊，看来靖哥哥的想法也许是对的，该给她找个婆家了。黄蓉越想越复杂。这大会还没有开，就已经让她头大如斗了。每次想与靖哥哥念叨念叨，他的回答总是那几句，没有什么可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囤。想象也许他是对的。但黄蓉仍是放不下心来，看来自己就是这种操心的命。
　　偏偏在这时，自己又怀孕了，本来这是一件喜事，女儿都这么大了，才又怀一次孕，多不容易。但是你看这时候，蒙古人要南侵，要开英雄大会，要协守襄阳，自己偏偏又要生孩子，你说咋就赶到一起了呢！不说了，反正够烦心的。黄蓉真不知到自己还能撑到何时？如果不是为了靖哥哥心安，鬼才管他什么襄阳襄阴、蒙古大宋呢？有时黄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难道这也就是爱吗？这种生活，真是她需要的吗？不知道，真是不知道，她甚至感到自己的头都要破了。希望自己的女儿千万不要象自己一样活得这么累，这么整天担惊受怕。老天保佑吧！
　　为了自己轻松一点，黄蓉已经决定自己要把丐帮帮主的位子让出去了。尽管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但是黄蓉实在对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花子头的位子不能再忍受了，所以赶快传给鲁有脚完事。本来嘛，国家大事是他们男人的事。所以这些天，黄蓉除了英雄大会的事以外，还得不厌其烦地传授打狗棒法，情绪简直糟透了。有时，她真想大大的发泄一通，但是又找不到对象，做人难，做女人更难啊！
　　不说黄蓉这里在烦心，郭芙也在算着英雄大会召开的日子，心里也是反来覆去，七上八下。她的目的当然是为再次见到自己的穆哥哥而兴奋。你说这次他会真的来吗？会不会让芙儿跟他一起闯江湖呢？还是待一阵又走了。小丫头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一会事，反正现在脑子里只有一种想法，就是见到穆清。尽管身边有大小武整天跟在身后，甚至自己的父亲还有意要把自己许给扬过那小子，他们也许都不错，但是自己为什么对他们都提不起情绪呢？总感觉他们太浅薄，小屁孩一个，还得自己保护他们，郭芙才不干呢？女人、尤其是美女，干嘛要自己保护别人，难道连个保护自己的人都找不到，那也太没有魅力吧！想她郭芙，人长的赛过西施，武功也不错，又有如此显赫的家世，除了穆哥哥这样的人，谁能配得上她？其实，早在桃花岛，小萝莉的心里就已经情根暗种了。少女爱英雄嘛，天经地义。自己这些年修炼自己，提高自己，不都是为了他吗。只是不知到，大哥哥为什么就不明白芙儿的心呢？反而故意躲着自己。还有他身边的那些漂亮女人又是怎么会事？难道他已经有了女人了？那芙儿怎么办？在郭芙看来，这才是头等大事。不行，这次遇到他一定说个明白，要不就真的来不及了。爹爹让她嫁人怎么办？还有大哥哥要是不同意怎么办？郭芙也感到从来没有过这样担心和为难。
　　其实，对于这次武林大会，蒙古方面也是花了大本钱的，特意从吐蕃等地召集了十几名武林好手，由蒙古国师带队，前往大会捣乱，意在使之无果而终。考虑到是在宋境，蒙古大军未到，以江湖的方式解决最好。同时，也派了20名蒙古武士壮胆。因为懦弱的南宋朝廷生怕开战，一天蒙古人没有入侵，他们见到蒙古武士就象见到自己的祖宗一样，必恭必敬，吓的连个屁都不敢放，既要送上金钱，又要搞什么和谐，非要与仇敌建立什么伙伴关系。所以不要小看这20名蒙古武士，他可是代表整个蒙古军队。对于此行，不论是带队的国师还是主谋忽必烈，都是信心满满。
　　南宋朝廷对此也不敢懈怠。这类亡国朝廷之货色从来都大同小异，那就是对外卑躬屈膝，与仇敌搞什么和谐，甚至花费大量的金钱送给他们；对内残酷镇压，把百姓当成仇敌。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宁亡外患，不亡家奴之缪论古之已然。所以不仅派遣官方代表名义上是表示支持，实际上是进行监视外，还派遣大量的暗探混入其中，以防武林人士心怀不轨，侠以侠犯禁，自古皆然。这不，连庞总管都将自己派往四川的两名弟子招回专门监视武林大会，因为除了身边的庞一、庞二外，再没有其他人了。谁知道其他六位龟孙子怎么就没有消息了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尽管庞总管不愿相信，而且他们的武功也都非同小可，不应该如此就被人干净利索的收拾掉了。但是事实终归是事实，这么多天不见人影和任何消息传回，肯定是凶多吉少了。所以，老庞只能将庞三、庞四从四川调回监督英雄大会，如有必要，搞砸它甚至杀人也可以。
　　当然还有明教以及其他势力，也想借此机会捞一把，至少扩大自己的影响。如果能够找到同盟者，甚至是当上盟主，可以号令群雄，岂不对于成就自己的大业添一大助力。
　　至于穆清他们主要目的是保证大会的成功并确保郭靖成为盟主。因为从根本上来说，守住襄阳是最近一段时间的重中之重。非如此，一切都会变得更加艰难。而守住襄阳的重要因素之一就是郭靖领导的江湖力量。所以穆清告诉诸弟子，只有实现这一目标，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最终为接过抗蒙大业做好准备。至于打出三一教的招牌，扩大影响，只是次要目标。因此他对本身的计划作了详细的安排。除了在民军的前10名穆性男弟子外（反正他们已经在民军露面，朝廷恐怕早就挂上号了），其他人尽量不要暴露。48名弟子的出场安排是：小龙女除了带上李秋心（莫愁）、洪凌波、扬过外另带4名女弟子加上完颜萍、莺儿、燕儿以古墓派名义出现；其它10名女弟子由尤莉带队，以逍遥派少尊主名义出现；扬一重、扬一铸及其他10名弟子以漕帮名义出现，扬一乾、扬一坤及其他10名弟子以长江帮的名义出现。剩下的入门最早、武功最强的10名穆性男弟子由穆请带队，直接以三一教的名义出场。程英以黄药师弟子身份以及已经同意不再找李莫愁报仇的陆无双、耶律兄妹结伴出席。真是需要出面，原则是先三一教，后古墓派，再就是长江帮等。而且，进入大会的时间放到蒙古人之后，让他们没有时间变更自己的计划。
　　当大家相继向大胜关外的陆家庄出发后，穆清也与龙女她们5人一起朝陆家庄赶去。现在人多了，又都是些倾国倾城的美女，走起路来自然非常小心，不想让人注意不是。特别是郭靖他们也在襄阳，而且也应该这几天到哪里去，所以穆清特别交代不要暴露。这时程英的本事就有了用武之地。在穆清的请求下，程英给5四位美女每人搞了一副面具，不是那种丑的吓人的那种，戴上去也就成为一个个普通人的样子。而且在穆清的要求下，程英以后也不准再把自己打扮成丑八怪的摸样，一般人就好。如此一男五女走来，一路上大家既不太引人注意，也不着急，该住店住店，该吃饭吃饭。穆清享尽齐人之福，几女也其乐融融。
　　这样一直走了四天，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陆家庄了，路上江湖人物也开始多了起来，三教九流应有尽有。无数丐帮的弟子在接待指引。穆清他们有意回避，不与丐帮弟子接触。六人武功早已返朴还真，看起来就是些富家子弟出来游玩的，所以根本没人在意。加上这里与蒙古控制的中原地区接壤，双方士兵相互越境劫掠司空见惯，世道很不太平。人人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谁会注意别人的闲事。这天早晨上路不久，穆清正在想着到达目的地后该怎样安排时，突然看到几名蒙古骑兵正在追赶一位身上多处受伤的女子，女子看来感到危险降临，所以打马飞奔，几名蒙古武士则显然是志在必得，要置此女于死地。坐中完颜萍最恨蒙古人，一马当先冲了过去，众人惟恐有失，当然也同时出手。这几个可都是当今武林难得一见的顶尖人物，几个蒙古武士那是对手。片刻间，十多名追兵就被解决掉了。被追的女人看到危险消失，突然心劲一松，昏下马来。穆清一看不妙，赶忙飘身向前，将该女接住。低头一看，原来是老相识，也是完颜萍的的仇人耶律楚才的女儿耶律燕。众人手忙脚乱，又是拍后背，又是掐人中，终于将小丫头救醒。看到躺在穆清的怀里，丫头突然推开穆清后才认出他来，“原来是穆大哥，谢谢你救了小妹，快，快！赶快去救我二哥！”顾不得再说别的，小丫头象找到了救星，带着哭腔求着穆清他们。
　　“你们看着她，我去前面看看！”穆清二话没说，催马急奔，朝着耶律燕来的方向奔去。走了大约两三里路，看到几十个蒙古武士正围着一个青年群殴。男子使一套全真剑法，极又法度，正与蒙古兵在拼命，不是耶律齐是谁？耶律齐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虽然杀了十多名蒙古兵了，但是仍然无法冲出重围，内力显然已是强弩之末。穆清见此情景，大喝一声，“耶律兄我来帮你”，同时身体从马鞍上飘起向前，手中石子弹出，瞬间就有几人被击下马来。这时，只见穆清身影在众武士间穿梭，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近20名蒙古武士已经去见他们的萨满大神去了。耶律齐见到穆清，顾不得近乎脱力，赶快抱拳致谢！穆清一边答礼，一边赶快将蒙古兵丢下的马匹归置到一起。这可是好东西，在宋境内穆清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战马丢掉，骑兵急需这些马呀！到底还是跑了10多匹，穆清只笼住了30批战马，这也算不错了。耶律齐半天才明白穆清和这些马较劲的原因，也赶快上来帮忙。回到众女身旁，完颜萍已经将她们的恩怨给大家说了，随后大家也明白了耶律家业已家破人亡，仗着耶律齐武功高强才勉强逃到这里，但还是被追上，不是恰好遇到穆清他们，兄妹俩肯定凶多吉少了。完颜萍现在终身有托，看到耶律齐他们的的惨境，同时又念及耶律齐数次不杀之恩，仇恨之心全消，反而为他们兄妹二人同情和担心起来，大有与耶律燕称姐道妹之意。穆清问及耶律齐将来做何打算，耶律齐苦笑摇头，一副这年头何处是我家的无奈。穆清机不可失的邀请他加入自己的阵营，以后互为兄弟，抗击蒙古，共同进退，耶律齐毫不犹豫，声称愿追随穆清，竭尽全力。穆清大喜，这耶律齐可是文武全才，特别是其父曾经贵为蒙古宰相，对于战阵用兵、经国治世可是极有见地，耶律齐耳闻目睹，当然深谙此道，穆清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最后决定，耶律齐兄妹先和大家一起参加完英雄大会，随着程英她们一起出场，过后再和穆一天她们赴总部共同负责教务部的工作。